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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 能见度逐渐低了下来,再加上低温中,人体记忆不受控制肌肉抖动, 不适合运动,节目组处于安全考虑,安排众人打道回府。

  此时, 星网已经被#符安惨#热搜刷屏, 评论区议论纷纷。

  -符安:我没有惹任何人

  -笑死,看首页符安粉欲骂又止,怨种原是我自己

  -……一直看你们说这对cp好嗑, 没找到除了脸以外的嗑点,刚刚突然发现, 其实傅岁寒还挺a的

  返回的路上, 众目睽睽之下, 宋识雪居然自若地用大号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弹幕:“……”

  你还有多少惊喜留给大家!

  等到返回度假村时, 薄暮已经全然笼罩这片海域, 排队区挤满了人,音乐响彻沙滩, 这是沙滩派对。

  节目组在进行交涉后, 也为几人要到了一个“表演”的机会。

  踩在细滑的沙砾上, 湿热的海风拂过面颊,傅岁寒却没参与众人, 只是要了两杯饮料, 回到海滩, 将其中一杯递给宋识雪。

  杯沿点缀着樱桃, 宋识雪看了眼, 咬着吸管, 问傅岁寒:“怎么不去看她们?”

  “没什么意思。”傅岁寒说完,顿了顿,道,“不是表演没意思。”

  宋识雪声音带了点笑:“嗯,是你觉得陪在我身边有意思一点。”

  傅岁寒没有回答,弹幕却替她纷纷出声。

  -就是这个意思

  -谁说宋识雪是高岭之花的!你这涉嫌人设诈骗了吧!

  -你懂不懂什么叫多元化!人是立体的!

  傍晚时分,海边温度降得很低,少了许多游客,当下只有二人。

  宋识雪突然抬起手,盖住了摄像头。

  弹幕:?!怎么又来了!

  傅岁寒本能觉得宋识雪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却没有即使阻止,只是咬着樱桃。

  下一秒,Omega凑了上来,甜蜜气息蔓延在唇齿间,白皙的下颌沾染些许殷红。

  傅岁寒喉咙滚动,抬手想去给她擦,宋识雪却又捏着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好一会,宋识雪才说:“我不会唱歌,但我会这个。”

  她咬着樱桃的桔梗,就在傅岁寒的注视下,舌丨尖如蛇一般缠绕着桔梗缓慢地动着,伴随着点点抽气声,樱桃梗变成了一个小结,被她抵在舌丨尖上。

  傅岁寒呼吸急促了几分。

  这夜,满屏弹幕的不舍里,录制正式结束了。

  离开了摄像头,二人衣角下的指节却依旧勾连着。

  路上,宋识雪订了明日回程的机票。

  刚一回到休息的酒店,傅岁寒下意识攀上女人的腰肢。她听着宋识雪在耳边带笑的呼吸,去索取她柔软的唇。

  “你准备什么时候标记我?”宋识雪扬起下巴,眯着眼,当真有些像只小猫,双眼圆润,满是笑意。

  傅岁寒心绪难平,好一会才说:“至少不是在这里。”

  宋识雪拉长音调:“回去就可以了?”

  傅岁寒没有回答,拥抱宋识雪的动作却更紧实了点。宋识雪习惯这样靠着她,仿若在傅岁寒的怀里,她就能有结束一切的勇气与力量。

  夜幕低垂,宋识雪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是巍峨的国师塔,高耸入云。塔身由灰黑的珍贵石头堆砌,在月色下更显沉重。

  厚重大门敞开,一身黑色鎏金长袍的女子立于塔前,风鼓动袖袍,女子发丝一丝不苟,容颜比雪还冷艳清绝。

  那是傅岁寒刚开始任务时的样子。

  眸若深潭,冷淡而果决。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何活,对一切兴致缺缺。

  雪落屋檐,有惊呼“国师”的声音,宫人各个后退,奴颜婢膝,不复适才的嚣张,只喏喏称,公主不愿侍寝,意图逃脱。

  下一秒,人头落地,剑尖却只有一点血红。

  她不去看旁人注视修罗恶鬼的眼光,只问跌倒在地,满目惊惧的垂髫少女:“子时,长宁公主不在寝宫,来此作甚?”

  传言里,国师名唤岁寒,权倾朝野,性如修罗,草芥人命,却唯独好磨镜之癖。她的父皇为了讨好对方,将她送入国师塔里,意图明显。长宁生于深宫,心性单纯,难免想逃离此地。

  下场同样明显。

  长宁看着岁寒,便像注视一场梦。雪色被血染的鲜红,她害怕对方也会杀死自己,怯怯垂首,不敢多言。

  攥着衣角的指缝流出血。

  女子不再言语,也没有再杀人。天地静默,许久,她踏着雪与月色向长宁走来,落在长宁眼里的,只是女子修长的手。

  “走吧。”她道,“我带你回宫。”

  长宁“完好无损”地返回深宫,于所有人都是个震撼的消息。前朝难免怀疑起她与国师私下有了勾结,她被众人编排,猜忌、怀疑,心性却依旧平静,只偶尔会想起那只牵起自己的手,与月色里女子平静的目光。

  掌心冰冷,长宁却知道,眼前的人与旁人口中的修罗恶鬼不同。

  她的心是热的。

  到最后,长宁却主动提议要去那座塔里,跟随国师修行。

  前朝自不会拒绝她冠冕堂皇的理由。

  在外人口中,国师塔内是滚滚红尘,是美人缱绻,是让人醉生梦死的人间绝境。

  可只有长宁知道,国师塔内灰沉静穆。巨柱支撑穹顶,绘制了繁复的星象图文。塔内除去书,只有国师与她。在长宁眼中,这是肃穆的层楼,也是不可玷污的高塔。

  岁寒对她的到来感到惊诧,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某日,长宁小心翼翼问她是否可以借览那片书海。

  岁寒问她为什么,长宁撒谎道,她想与旁的皇子一般擅文懂武,拥有自己的价值。

  于长宁眼中,她生于深宫,就算长伴于国师身旁,也免不了被下嫁给臣子,□□朝局。想改变这些,无非是拥有可取之处,让所有人不能放弃她。

  这理由笨拙而直白,国师却只是拂去她身上的雪,无声应允这一请求。

  公主及笄那日,又至岁寒冬末。

  九层的国师塔首次点亮了所有灯,无人敢提及,却无人不晓,这是为长宁公主而贺生。

  灯火逐层亮起,宛若长明的焰火,将朱红琉璃瓦砖映出寂寥感。

  雪压垮满树梨花,华宴之上,国师带着风雪而至,长宁公主识雪的名字由此得来。

  直到许久之后,宋识雪才知道,傅岁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有人都只是书中的角色,傅岁寒所要做的,只是扮演一个昏庸的国师,眼睁睁看着这座城池消亡于世界的气运之子手里。

  直到自己闯入了她的眼里,傅岁寒才替她改变了结局。

  傅岁寒于弥蒙里睁眼,指尖是湿润的泪。

  她身体一僵,低声问宋识雪:“怎么了?”

  没有回应。

  好一会,宋识雪才半起身。洗漱间的门关又合,傅岁寒守在门外,借着光看磨砂门后女人的身影。细弱的水流伴随着压不住的呼吸声,与那门窗隔绝不了的桃香气息溢满了房间。

  傅岁寒感觉喉咙干涩,又去换了抑制贴。

  门突然被匆促推开,傅岁寒被宋识雪从后抱住。发丝沾着水,扑打在衣角,一身水气,脸与脖颈却依旧有压不下去的潮丨红。

  傅岁寒僵住身体,去摸她的手,滚烫一片,又回眸去看宋识雪。

  “怎么了?”傅岁寒想去碰她的脸,却摸到了耳垂。怀里的身体抖了抖,指节触碰到的肌肤滚烫一片,女人鲜少这样狼狈,身体热的发烫,是又一次发热期来了。

  “发热期到了。”

  宋识雪声音很小,傅岁寒便将她抱在怀里。手停在耳垂,耳垂圆润白皙,傅岁寒移开视线,注视女人的发旋,轻声问:“我是说,你怎么哭了?”

  “傅岁寒。”

  宋识雪攥起傅岁寒的指节,让她摸自己的脸。眼里满是水意,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脆弱,没来由地问:“你可以不离开我吗?”

  傅岁寒不懂宋识雪突然的患得患失来源于哪里,但只要宋识雪想,她都会愿意。

  手指动作轻柔地将Omega发丝别过耳后,傅岁寒声音很轻:“当然可以。”

  “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傅岁寒声音很轻,“我都陪你。”

  宋识雪问:“你的任务呢?”

  傅岁寒认真思考了一会:“不做其实也没什么。”

  宋识雪道:“一直待在这个世界,你会死。”

  傅岁寒想,人都会死,死在现实还是故事里没有区别。

  但还没言语,宋识雪又道:“我发热期到了。”

  “我知道你不想现在标记我。”

  “帮帮我,好不好。”

  Omega肩背抵在椅背,手指抓在扶手,青筋凸起。傅岁寒的手自她的肩膀一路滑下,解开纽扣,去含咬她的喉咙,如同正在狩猎的兽,一击直中猎物的要害。

  宋识雪冷清面容被灯光照的模糊,傅岁寒听她在耳边不成器的音调,擦干指节。

  她衣衫齐整,只耳尖有点红。为宋识雪清理了身体,又被缠着吻。发热期的Omega身体火热,逐渐入冬,抱着她犹如拥抱火炉。

  “你喜欢我哭。”宋识雪声音有点哑。

  傅岁寒有些想否认,但对上Omega情深似海的眼,只能说:“有时候喜欢。”

  宋识雪问:“像刚才那样吗?”

  傅岁寒不看她,去关灯:“该休息了。”

  作者有话说:

  长宁拿的剧本《霸道国师爱上我》

  于是小傅拿的剧本也变成了《霸道影后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