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长杰的担忧是有依据的。

  比如夜深时, 江辞卿就冒着风雪跑到了厨房。

  他们早晨就出发,中午只用干粮随便塞了塞肚子,打猎消耗又大, 更何况她晚饭只喝了点酒,稍运动就消耗完了, 故而只能暂时放弃怀里的美人, 披上大氅往外跑。

  作为临时厨房的帐篷还亮着微弱的光,江辞卿起初还以为有人和她一样夜晚饥饿难耐, 不曾想掀开门帘,里头空无一人,只有土灶上的一盏煤油灯摇摇欲坠地燃着, 底下还压着张纸。

  江辞卿走近两步, 就瞧着那纸页上张牙舞爪的笔迹:“这是将军的, 哪个小兔崽子敢偷吃, 狄副将赏他十军棍!”

  看得江辞卿好笑,掀开铁盖,热腾腾的雾气涌出。

  烤肉、鹿汤都贴心地准备了两人份,甚至还给江辞卿准备好了食盒。

  江辞卿莫名摸了摸鼻尖, 顿时笑了起来, 觉得狄长杰终于靠谱了一回。

  雪地里的脚印又加深,风吹起大氅。

  “冷……”躺在柔软床褥里的女人声音嘶哑地斥了句。

  刚黏糊过的大狗一刻都不想离开主人,只是出门拿个东西的时间, 就又变得粘人起来, 掀开门帘就往床边跑,用沾着雪花的脑袋往对方那边蹭。

  许浮生毫不客气地抬手, 抵住毛茸茸的脑袋, 将她推开。

  被迫偏头的江辞卿也不生气, 还傻乎乎地咧嘴笑。

  看的旁边Omega无奈又好笑,也不知道刚刚一直折腾自己,怎么都说都不肯停的人,怎么出了趟门就又变憨了。

  “拿了什么吃的?”看她还犯傻,许浮生没办法,只能先开口问道,声音比方才稍润了些。

  江辞卿这才回神,一拍脑袋,边解释边去搬东西。

  这边气温低,连吃饭都是个大麻烦,若是像平常那样摆在桌面上,还没吃两口就要结冰了,所以帐篷里常备着小型烤架和两个巴掌大的铁锅,放着碳火上边热边吃。

  她先将这些家当全部挪到床边,再将罐装的药汤倒入小锅中,再烤上肉。

  才离开碳火那么一小会,那烤肉就已出现冷凝的油脂,在火焰下逐渐出现软化,散出浓郁香气。

  许浮生看着有趣,披着被褥往床边躺,看着小Alpha熟练地翻动着烤肉。

  “小心些,别跌下去了,”江辞卿抬眼一瞥,瞧着对方快要贴到这边来,忍不住出言说了句,抬手将边角的缝隙压实,确定没有风能钻进去才松了口气。

  许浮生只觉得她是小孩在装大人,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就是要侧躺在床边,一点都不肯挪。

  小Alpha拿她没办法,只能挪着小板凳往床边坐,确保被对方跌落时,一定会掉入自己怀里。

  正好方便了许浮生,抬手一勾从后面捞住对方脖颈,布料摩擦声响起,温热气息在颈后弥漫,指尖在不明显的喉结上攀爬,带起一阵阵痒麻。

  江辞卿微微后仰,方便对方胡来。

  铁锅里的肉汤冒起小泡,烤肉滋啦作响。

  掩藏在发丝下的腺体,未重新贴上阻断贴,还残留着些许龙舌兰的味道,温凉指尖在喉结上轻点,一下又一下,好似在思考一般。

  “饿了?”江辞卿意味不明地问了句,勾起的唇角,这一年来在军中学坏不少。

  “馋了,”可惜许浮生不是那种娇羞柔弱的Omega,很是坦然地开口,视线下移,落在那满是药材的鹿汤上,轻笑揶揄道:“枸杞、鹿肉,小将军也需要补一补?”

  “怪我刚刚没喂饱你?可是你一直央着我停下,”江辞卿怔了一下,没了之前说两句就脸红心跳的局促,快速反驳了回去。

  “将军没听说过一句吗?”许浮生轻轻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地反问:“Omega总是口是心非的。”

  “那确实是本将理解错了陛下的意思,误以为陛下在此事上也坦然如平常,”江辞卿失笑,眼神一晃,又想到方才的事。

  这个嚷嚷着不够的的Omega,之前可没那么精神,揪着枕套的手慌忙往下寻,拽住她的手腕,欲泣又喘的央求,脱力的腿被箍在腰间一下又一次的颤。

  许浮生只当听不出对方的言外之意,微微低下头,披散的银发垂落,遮住艳妩轮廓,咬住那对她毫无防范的脆弱地方。

  “嘶……”气音从唇齿中挤出,江辞卿皱眉,却仍不阻拦。

  略微尖锐的犬牙划过温热潮湿的地方,这里的竹香比其他地方都要浓郁,几乎凝结成竹露,清甜柔和,像是用山间最嫩生生的小竹子榨出的汁液。

  最嗜糖喜甜的许浮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将军先给朕解解馋,”她闷声开口,继而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竹蜜一股脑地涌来,甜的让人心颤。

  江辞卿顿时闷哼一声,终究是不耐,转动烤架的手后抓,急忙拽住床褥的布料,在上头留下杂乱的纹路,青筋鼓起。

  委委屈屈缩在小板凳的长腿,突然蹬直,木椅顿时发出咿呀一声的抗议,不由自主地后仰,像是迫不及待又像是抵抗,喉结随之变得清晰起来,上上下下地滑动。

  外头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彻底摊开了她柔软的肚皮,仍由烈酒洗刷而过,带来极为刺激的感受。

  比起之前粗蛮如刀割的劣质酒,精心酿造的龙舌兰显然有与众不同的特别口感,更悠长、回味无穷的感受,像是酒精顺着腺体往四肢百骸一起涌去,在每一寸皮肤中炸开。

  明显颤动的大动脉,绷紧又无力蹬出的脚腿,漆黑的眼眸染上朦胧水雾,后面的人厌烦了她的躲避,直接用力箍着脖颈,这是支配者给予的恩赐,没有人能拒绝。

  沸腾的汤将小块的鹿肉、红色枸杞一起翻滚起来,烤肉的油滴落在碳上,顿时滋啦燃起小火苗。

  “许浮生……”小Alpha终究是败下阵来,咬着下唇,呜咽出声。

  后面那位见好就收,夜还很长,漫长的相思尚未消除,她又怎敢一下子太过分,松口后微微贴近,带着竹蜜的唇瓣往小Alpha的侧脸滑过。

  继而,她轻笑着点评:“很甜,很解渴。”

  自以为以后久在军中,见识丰富的江辞卿还是红了耳垂,终究比不过这人无赖。

  含着水花的桃花眼点了点前面,压低的声音甚至带着催促:“汤好了,将军快吃吧。”

  “朕还等着你喂饱……”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的,那千回百转的语调越发撩人,似银钩往人心里钻。

  江辞卿难能忍的住,一个翻身就想往床上扑,结果直接被女皇陛下踹下床,还赏了个乖字。

  小Alpha又委屈又可怜的眨了眨眼,最后还是选择乖乖听话,吃肉的时候都一直往姐姐那边盯,也不知道吃的是谁,一副气势汹汹的狼崽子样。

  看得许浮生好笑,故意将被褥下拉,露出一截印着红梅的莹白肩颈,再往下,又是让某个Alpha流连忘返的地方,山峦起伏,沟壑幽深。

  江辞卿咬着那烤肉,也不知道怎么的,竟嚼出一丝丝牛乳的滋味,眸光暗沉。

  那鹿汤也喝不出什么味道,可能是狄长杰太过担忧,里头的药材快比肉还多两倍,幸好不算苦,勉强能咽下。

  江辞卿皱着眉头咽,看得许浮生好奇,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低头也抿了口,一并皱起眉。

  “你们Alpha都那么急于求成吗?”许浮生突然冒出一句。

  江辞卿有些懵:“什么急于求成?”

  “补是一次补不回来的,每回还是适当些,”眼波流转,许浮生很是温柔的建议。

  Alpha不能承受的黑锅往江辞卿压,她顿时急了起来:“什么每回?我这是第一次喝。”

  “哦……”许浮生轻啧了声。

  “不是,是真的!要不是他特意给我留在厨房里,我不会喝的,”哪个会承认自己不行,绕是江辞卿也不能接受,努力的辩解却还换了许浮生一个我懂的眼神。

  “没事,朕不会嫌弃阿辞的,若是不行,宫中还许多药材,朕回去之后派人给你送过来……”

  看着某个越来越嚣张的女人,江辞卿咬紧了后槽牙,竟拿出喝酒气势将那汤一饮而尽。

  下一秒,疾风掠过,烛火摇曳,映在帐篷上的影子重叠。

  某个气恼的Alpha压住对方手腕,恶狠狠地开口:“本将行不行,陛下还是切身体会一番才能下定论。”

  Omega丝毫不惧,肩颈往下处处红印,却依旧轻笑着抬手勾住对方脖颈,深邃艳丽的眉眼舒展开,眼波潋滟,好似挑衅:“那朕就看看将军要怎么证明自己。”

  被激怒的小狼狗直接丢掉身上的大氅,俯身狠狠咬住柔软。

  许浮生闷哼了身却不阻拦,掀起被褥遮去旖旎的风光,骨肉匀称的小腿攀上细腰,用力将对方往将自己怀里压,发丝交缠,耳鬓厮磨,急促呼吸声混杂在一块。

  夜色更浓,天边终于冒出一轮圆月,在远处守着的护卫冷的跺脚,拿出腰间烈酒,猛灌了口,才觉得好过了些。

  帐篷里睡得香甜的狄长杰翻了身,不知梦到什么,嘿嘿一笑,嘟囔着:“鹿汤……家主……”

  另一边的碳火还在烧得旺,将不算大的帐篷填得热气腾腾,汗水顺着下颚滴落,在本就潮湿的被褥中添上无足轻重的一笔。

  环绕着腰间的腿越缠越紧,江辞卿发了狠,势必要让这个Omega知道自己的厉害。

  门帘缝隙中出来细碎的风,一阵颤栗后,眼角水花凝聚,Omega脱了力欲松开腿,却被满是厚茧的手压住腰窝,被迫抬高。

  有人低声轻笑:“开胃小菜罢了,陛下还请慢慢享用。”

  那刚冒出头的月亮又被云雾遮掩,天地万物都被朦胧的黑覆盖,烧成白灰的碳块摔落,火星四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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