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袅还是觉得心惊胆颤,主要是上一次给她留下来的阴影太大,差点就掐死她了。

  “郡主,奴婢舞姿拙劣,恐怕——”虞袅还是想着拒绝,但是对上郡主如黑夜般漆黑的眼睛,再配合郡主的微微一笑。“就怕郡主不嫌弃奴婢拙劣,奴婢愿意为您一舞。”

  “好,这才懂事。”

  郡主从半蹲的姿态改成站了起来,捡起了旁边的灯笼,灯笼里的烛火还在微微的闪烁。捡完灯笼之后,走到凉亭那边坐着,准备欣赏舞姿。

  虞袅刚才被吓了一跳,郡主刚才的那个笑容很可怕,明明是在笑,但她的眼中却浮现着寒意,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人首分离。

  还好自己反应快,差点,差点真死了…

  虞袅颤巍巍的站起来,也不知道这个郡主葫芦里面卖什么药,明明之前说她再来就要杀了她,现在又出尔反尔,让她在这里跳舞。

  郡主的心,真的好难猜。

  虞袅站在池塘边翩然起舞,抬起双手转动着,洁白的藕臂上有着细小的红印。虞袅穿着比较轻薄的裙衫,手臂上还有两根浅蓝色的披帛,随着她的舞姿而飘扬着。

  而坐在凉亭处的长宁呆呆的望着。

  恍惚之间又见到了那个海棠花下的人,走在她的前面,突然之间回眸朝她一笑。

  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作,却惊艳了她。只不过一个小小的记忆,却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美好。

  长宁忍不住喃喃自语:“为何?”

  垂下了的眼眸,纤长的睫毛似乎掩盖着她的悲伤,轻语道:“为何,为何不是我?”

  她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紧,随着拳头攥紧周边的气场也随着改变,眼神中的悲切也被恨意所取代。若是你不突然出现,我的世界里还是那样的黑暗,我就不会向往光明了。

  若我一直在黑暗里,那该多好。

  偏偏享受过光明后又重回黑暗。

  “过来。”长宁的声音打断了正在跳舞的虞袅,听到指挥的虞袅有些颤巍巍,心想这个郡主到底在想什么,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鞋子踩过满地的海棠?s?花。

  走到郡主的面前,注意到郡主坐在软榻上面。整个人倾斜在软榻上,其中一只手撑着左脸,伸出了留下红色指印的右手。

  “再过来些。”

  虞袅拖着裙摆走过去,走到了郡主的软榻旁边,她的膝盖跪在脚凳上。她的那双眼中带着害怕和恐惧,真的对于她这种笑眯眯的样子恐惧,像是一把刀悬挂在脖子上方。

  也不知何时会砍下来,就专门吓你。

  “你喜欢什么花?”长宁对上她恐惧和害怕的眼神,用指尖抚摸她额前的发丝。轻轻的摩擦,像是随意的在玩弄。“嗯?”

  “奴,奴婢喜欢…喜欢山茶花。”

  虞袅觉得自己越来越捉摸不透她,难怪殿下说她性格复杂,难以接近。想要得到郡主的真心信任,无异于是难于上青天。

  “你说,把这秋海棠全砍了,如何?”

  突然又冒出了一句不相关的话,虞袅只觉得后背都湿了,这个让她怎么回答?

  砍或者不砍,难道是指她的脑袋?

  “这花落满地,让本宫糟心。”长宁看着亭外的花落,往日的鲜艳绽开如今却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