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的拍摄都很顺利, 相比来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适应了漠北环境和天气,进度也比才来时的那两天拉快不少。

  在用做休息室的帐篷里, 纪浠忱拍完今天的最后一场戏,才在椅子上坐下没两分钟, 程迅就揭开帘子走了进来,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是南奚。

  纪浠忱掀了掀眼皮,拧开保温杯波澜不惊地抿了一口。

  南奚拉开椅子在纪浠忱身旁坐下。

  见纪浠忱老神栽栽地稳坐如山,程迅轻咳了两声,似在斟酌要怎么开口。

  听见程迅的咳嗽声, 纪浠忱慢条斯理地将杯子盖上,不慌不忙的偏头朝程迅看去, 精致的下颌轻轻仰了一下。

  “咳咳。”程迅说, “纪老师回A市之后, 你可能还要再补拍一场戏。”

  纪浠忱之前在影视城的戏份已经全部拍完,再等两天, 漠北的最后三场戏拍过, 元淮这个角色就能正式杀青。

  纪浠忱抿了抿说,问:“哪一场?”

  程迅道:“是临时加的一场。”顿了一下,他又说, “是弹钢琴的一个小镜头。”

  会加这一场戏主意还是因为原作者在微博上看到了纪浠忱发的两个清弹钢琴的小片段, 她觉得和契合元淮吸血鬼的这个特殊身份, 便和编剧商量了一下, 希望也能在电影里加上这么一个小镜头。

  而这属于临时加戏, 还是剧本以外的, 程迅便想问问小祖宗纪浠忱的意思。

  “弹钢琴的镜头?”纪浠忱默默重复了遍, 灰眸微掩,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秒后,纪浠忱缓缓点头,并说了声“好”,但紧接着,她话锋一转,淡声道:“程导,最后三场戏我想一天拍完。”

  程迅蹙眉想了一下,“可以,就是一天拍完的话可能会有点累。”

  纪浠忱轻笑,语气谦虚客气:“倒是让你们麻烦了。”

  “不麻烦。”程迅并没有在休息室多呆,说完话便出去了。

  而程迅一走,整个休息室便安静下来。

  南奚随手拿起本桌面上放着的杂志,状似无意地问:“小忱,你怎么会想把进度全压一天拍完?”

  纪浠忱抬手将垂下来的长发别到耳后,指腹轻压修剪光滑平整的的指甲,语气漫不经心:“因为我想提前腾一天出来。”

  南奚追问道:“为什么要提前腾一天出来?”

  纪浠忱也不说话,就好笑地看着南奚。

  大概看了十几秒后,她轻飘飘地刮了一下南奚的鼻尖,边起身边说:“你自己想。”

  “……”具体是什么原因南奚自然是想不出来的,但她还是感觉可能和自己有关。

  后面在回酒店路上,南奚才豁然开朗知道纪浠忱为什么要提前腾一天出来了。

  只因为在下车的时候,许昕多嘴问了句:“那三小姐,去xxx(附近比较近还很有名的一个景区)的话我要不要提前把房间定了?”

  南奚听得一愣,结合许昕的话顿时也想明白了之前的问题,毕竟在一开始,她以为纪浠忱会跟着剧组回去,再不济也是拍完戏直接回A市。

  至于纪浠忱会在这边玩几天,是南奚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那句轻飘飘的“你自己想”则表明纪浠忱是她一起计划进去了的,而提前腾时间出来,也是为了她。

  闻言,纪浠忱开门的动作一顿,抬眸扫了许昕一眼,语气如常:“不慌。”随后拉开车门率先下车。

  只是在看向后面那辆越野车时,她朝许昕隐晦的使了个眼色。

  许昕会意,不再提起这件事,话题也就此被揭过。

  但没走几步,她就想起了另一件事,快步走到南奚身侧,低声说:“对了南老师,黎总说她明天晚上就到。”

  南奚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语气透着抗拒:“明天晚上?她不会喊我去接她吧?”

  “这倒没有说,不过她喊你可以提前把烤全羊准备起。”

  南奚:“……”

  纪浠忱冷不丁开口:“那你跟她说,烤全羊可以有,但这边没房间了,来了的话只能睡蒙古包。”

  许昕赞同的连连点头,不忘拍马屁道:“还是三小姐想得周到。”

  南奚:“……”

  纪浠忱轻笑了声,不再说话。

  她们进酒店没多久,那四位保镖收起手机,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因为想着明天的进度会比较赶,纪浠忱吃完晚饭后又靠在床边看了会书,便准备躺下睡觉了。

  她看的依旧是那本【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书页保护得很好,哪怕已经看完一遍,又百看不厌的看起了第二遍,而且阅字的速度也并没有因为是在看第二遍而有所加快。

  看着纪浠忱手里的书,南奚莫名有点吃味。

  跟一本书吃味,这要搁以前她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见纪浠忱合上书,理着被子准备躺下,南奚端着杯水,状似随意提起般:“我还以为你看完第一遍,短时间内暂时不会看第二遍了,是因为只带了这一本吗?”

  说完,她将杯口抵到唇边,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纪浠忱掖了掖被角,灯光下,一双灰眸逶迤着好看的光,“也不是,行李箱里面还有一本。”

  “哪一本?那你为什么不看它呢?”天天就拿着这一本看,南奚认真回想了一下,好像在认识的那段时间,纪浠忱就一直在看这一本,这钟爱程度也是没谁了。

  纪浠忱唇角微勾,看着南奚的眼睛,淡淡道:“【傲慢与偏见】,应该是许昕收行李的时候一起装进来了。”

  南奚:“……”

  凤眼里的错愕差点没掩下去,南奚甚至有那么一点不敢直视纪浠忱的眼睛,像做错事的小孩般,懊恼的别开了头。

  纪浠忱靠在床头,眼里的笑意很深,大概是觉得笑够了,她清了清喉咙,主动转移话题道:“我想喝水。”

  南奚看了眼手里已经少了大半水的杯子,往里面重新加了点温水才递给纪浠忱。

  纪浠忱没接,直勾勾地看着南奚,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喂我。”

  至于怎么个喂法,自然是嘴对嘴喂了。

  喂到最后,杯里的水还是有一半进了南奚的肚子。

  纪浠忱则有些克制,右手搭在南奚肩上,及时刹住了车。

  系统阴阳怪气的“啧啧”两声,【这不像你啊,怎么转性了这是?】

  纪浠忱扯过张纸递给南奚,又扯了一张轻轻擦着自己下巴上的水渍,难得好耐心地问:“说说,我怎么就转性了?”

  系统冷笑,一副心累的语气冷嘲热讽道:【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不当人,干的那些事我就不说了,还害我天天晚上面对一堆马赛克。也是拖你的福,上次的举报让我被主系统盯上,而那堆马赛克自然而然就怀疑到了我头上,又给我发了好几个警告!】

  纪浠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那还真是,恭喜。”

  【系统:……】

  指尖一弹,纪浠忱精准地将捏成一团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又顺手理了理南奚微乱的衣领。

  “我关灯了?”南奚问。

  房间里的灯都只有一个开关,要关灯只能走到门口那里去关。

  纪浠忱凑上前在南奚唇角亲了一下,“嗯。”

  在最亮的大灯灭掉的同时,纪浠忱紧接着将床头的小灯摁开了。

  床头灯虽然不是很亮,但作为照亮是绰绰有余的。

  借着光亮,南奚走到床边,轻轻在纪浠忱身侧躺下。

  纪浠忱伸长手精准一摁,床头灯被关掉,整个房间也陷入黑暗中。

  南奚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纪浠忱。

  过了许久,她突然问道:“小忱,你真实多少岁了?”

  老实说,这是南奚好奇了很久的问题,纪浠忱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小孩子,特别在某些地方,很孩子气,任性还幼稚,想一出是一出;但在某些时候,她又表现得很成熟稳重,非常的有计划,头脑的清晰程度让她都佩服,冷静得一点也不像这个年龄段的。

  纪浠忱往南奚那边靠一些,“十一月满二十二。”

  “很巧的,我们生日是在同一天。”

  南奚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二十二……我还以为你比……”

  剩下的话南奚没说,但纪浠忱已经懂了她的意思,接下话头道:“以为我比你大是吗?”

  南奚没应声,算是默认了。

  纪浠忱幽幽叹了口气,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有时候经历多了,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南奚听得心口一痛,忙不迭抱住了纪浠忱,不让她再说。

  而她亦什么都没有再问。

  许久之后,纪浠忱拍了拍南奚的后背,声音带了点笑意:“睡觉吧。”

  “晚安,南奚。”

  “晚安。”

  两人相拥而眠。

  夜晚的漠北很冷,但总有一处是温暖让人留恋的。

  第二天一早纪浠忱就去了拍摄场地。

  程迅今天选的取景地风景特别好,众人一下车,就是一片惊叹声响起。

  不过惊叹归惊叹,当天的工作还有要继续。

  纪浠忱的皮肤好,妆化得很快,只简单修了下容,工作人员给她披上件黑袍,只等导演那边准备好就可以开拍。

  她今天的第一场戏比较简单,是在帐篷内的镜头。

  元淮跟着江听雪提前来到漠北,她全程监视着江听雪,并为默默她扫平了很多障碍。说来也蛮戏剧的,这个吸血鬼老祖宗,为了能和江听雪有共同话题,在中后期竟学起了人类那一套,磕磕绊绊地学会了不少高科技产品,而这一次的监视,就全是用的那些她以前非常嗤之以鼻的先进科技,而更戏剧的是,她每次帮江听雪擦完障碍,这女人总会凭借离谱又可笑的直觉查到她头上来。

  “破忌第xxx场第一镜!”

  场记一打板,纪浠忱很快便进入状态。

  这场戏是元淮听完下属汇报之后,她翘着腿靠在椅子上,手指细长精致,肌肤白得能反光,指间随意捏着只高脚杯,里面装着的液体猩红如血。

  纪浠忱垂着手,一脸兴味地盯着监控里画面,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然后她晃了晃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里面的液体,非常斯文地将唇边的殷红舔去,妖媚又色气。

  随后镜头拉远,纪浠忱放下翘着的脚,端着酒杯,起身走出了帐篷。

  镜头的最后,是摇曳着的袍摆渐行渐远。

  纪浠忱端着酒杯回了用做休息的帐篷。

  下一场戏比较长,一镜到底,场地的准备还二十分钟左右。

  “这个是红酒吗?”南奚敛眉问。

  纪浠忱喝酒的动作真的是太熟练了,可能别人会以为是这小祖宗戏感好,演得像,但南奚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老酒鬼了。

  更有那时候,纪浠忱偷溜出去买酒,没有开瓶器直接用牙齿要开的事情,以及偷摸把她房间里剩下的红酒喝了,还说是蒸发了的事,都隐约让南奚觉得,这人在以前怕是天天泡酒缸里面的。

  纪浠忱有模有样地晃了下手里的高脚杯,殷红的液体沿着杯壁弧形滑出好看的弧度,漾起恰到好处的波澜。

  “你猜。”纪浠忱不紧不慢地开口。

  南奚抿了抿唇,她不是很赞同纪浠忱喝酒,毕竟这小祖宗身体是真的弱,而且真按纪浠忱这么喝下去,很容易酗酒。

  见南奚脸色不太好,坐在椅子上的纪浠忱笑着转了点身,用手肘支着椅子靠背,将酒杯举了点,语气挑衅:“喝点吗?”

  南奚接过杯子,还停在半空中,里面换衣服的隔间帘子就被轻轻拉开,好巧不巧,出来的正是才换好衣服的夏伶绾。

  她面上有些尴尬,格外微妙的朝两人喊道:“纪老师,还有……南老师,好巧。”

  “……”

  两人都是老油条,遇事丝毫不慌,神色不见一点变化,掩饰自如。

  南奚朝夏伶绾微微颔首,算是敷衍的打了下招呼。她记性好,一直记得以前的事,不可否认的是夏伶绾人很不错,但她就是不喜欢夏伶绾和纪浠忱接触。

  纪浠忱就不像南奚了,她一脸坦诚,笑得格外没心没肺,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应道:“确实是好巧。”

  南奚、夏伶绾:“……”

  这话一落,南奚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在夏伶绾看不到的地方,她戳了戳纪浠忱的胳膊。

  纪浠忱挑眉好笑地看着南奚。

  南奚面上一噎,又戳了一下,无声地张了张唇。

  纪浠忱这才满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起身很自然道:“既然你衣服都换好了,那我去叫化妆师进来吧。”

  南奚顺着纪浠忱的话接道:“小忱,我和你一起。”说着,她一点都不避讳夏伶绾还在,非常熟练的挽住了纪浠忱的手臂,宣示主权的意味颇重。

  夏伶绾唇角微抽,垂眸看向地面,“那……麻烦纪老师了。”

  “……”纪浠忱面不改色,“不麻烦。”

  直到走出帐篷,纪浠忱才看见南奚手里还捏着那只高脚杯。

  她抬手让许昕去叫化妆师进去,自己则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还顺带给南奚腾个位置。

  南奚垂眸轻晃着手里的酒杯,在纪浠忱的注视下,她慢慢喂到唇边。

  隔得近了,她自然也发现了杯里的微妙,殷红的液体看着很像是红酒,但鼻子闻着没有一点酒味,只有很重的葡萄味,尝着完全就是葡萄汁的味道,不过里面应该还加了点红色的糖浆,导致喝起来很腻,一点都不好喝。

  南奚蹙眉将酒杯拿远,凤眼透着浓浓的嫌弃,看样子是不会再去碰第二口了。

  纪浠忱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瓶矿泉水递给了她,“喏,漱漱口。”

  南奚漱了三次口才将嘴里的甜腻味道压下,一起身就与纪浠忱那双含笑的眸子对上,虽然笑意满满,但不似以前全是看好戏的意味。

  这个认知让南奚内心触动不已。

  “擦下水。”纪浠忱把一包手帕纸递给南奚,示意她擦擦下巴上的水痕。

  见南奚愣着不动,纪浠忱叹了口气,拆开扯一张,拉过她的领口,细细为她擦拭起来。

  “好了。”纪浠忱将擦好的纸塞到南奚手里,重新靠回了椅子上。

  南奚后知后觉,活像是被纪浠忱调戏了般,红着耳尖,反应极慢地说:“谢谢小忱。”

  “嗯,你说什么?”纪浠忱装作没听见般,将手帕纸揣回包里,边问边凑近南奚,作势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我说,谢谢小忱。”南奚吐词清晰,又耐心重复了遍。

  纪浠忱轻笑出声,“不客气。”

  说着她拇指覆在了南奚唇瓣上,糖浆大概有染色的能力,这会南奚的唇很红,再加上又漱了口,看上去水润润的,跟果冻一样。

  “那个果汁甜吗?”纪浠忱问。

  南奚回味着嘴里的余甜:“很甜。”甜得腻人。

  纪浠忱用余光往后望了一眼,脸上笑意不减,压低声音说:“那让我验证一下?”

  “嗯——”

  在场地的视线盲区,她们旁若无人的接吻,没被任何人打扰。

  而纪浠忱也尝到了想要甜,确实要比果汁的味道好,很甜,但是不腻人。

  纪浠忱最后一场戏,是场夜戏,还是场骑马的戏。

  依旧是熟悉的马场老板,还是熟悉的那一匹马,纪浠忱穿着黑底红领藏袍,手上握着缰绳,抬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

  另一边许昕正在和南奚说话,是黎栩到酒店了,听见这边还在拍戏,说什么都想过来看看,好长长自己的见识。

  不过她是想来看拍戏还是想来看别的,就要另当别论了。

  知道黎栩想过来,南奚便想和许昕一起过去接她,因为下一场戏算是纪浠忱和夏伶绾的“亲密戏”,她不是很想看,便想找个借口回避一下。

  本来都说好了,但就在准备走的时候,许昕的电话突然响了。

  纪浠忱不知道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看到许昕在接通电话后,没说几句就一脸凝重的将手机递给了南奚。

  再然后,南奚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说了大概有两分钟,电话才被挂断。

  最后,是许昕和两个保镖去接的黎栩,南奚并没有去。

  纪浠忱眉心微拢,不觉思索起她们到底在那通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但她还没来得及深思,场记就打板开拍了。

  这场戏是江听雪那一拨人和一直影藏在背后的人发生了正面交锋,在满是黄沙的夜晚打了起来。

  势均力敌,偏偏对方占了武器上的优势,江听雪带来的人很快便落了下峰,悻悻应站。

  元淮放心不下江听雪,看到这个场面骑着马直接将她从劣势中捞了出来,很强势的捞到了马背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江听雪才终于发现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并不是元淮,其实另有其人。她一直都错怪她了,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马儿跑得很快,没一会儿便跑出多远。

  江听雪放心不下自己的队友,想回去救他们。

  元淮自然不依,最后还是在江听雪的一个“求”字下败了阵。

  江听雪用刀割断了元淮和她纠缠起来的衣袍边缘,并低声祈求道:“求你了,元淮。”

  元淮勒停了马,还不待她动作 ,江听雪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她急着去救队友,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元淮想要扶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最后她看着江听雪渐行渐远的背影,垂眸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被割断的袍子。

  拍之前程迅比较担心纪浠忱将夏伶绾捞不上马,还让武术指导好好将两人指导了一番。

  但拍之后才知道,那场打斗才是最不好拍的。

  接连拍了好几遍,程迅才稍微满意,随后是纪浠忱骑马捞走夏伶绾。

  找系统临时借了点外挂,纪浠忱揽着夏伶绾的腰,很轻松便把她捞到了马上,动作非常行云流水,又飒又帅。

  剧本里,元淮怕江听雪反抗把她抱得非常紧。但这会,纪浠忱为了避嫌,借着角度,做出了她将夏伶绾抱得很紧的假象,同时还不忘在“挣扎”中,把袍子给缠上。

  被纪浠忱这么揽着,夏伶绾是相当的不自在,身后那道目光存在感太强,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但没喊卡,这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不过最后的效果很好,程迅只喊再补拍一下前面打斗的镜头。

  纪浠忱从马背上下来时,就看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黎栩。

  她正在和南奚说话,两人的脸色都是一样的臭。

  南奚的脸臭,纪浠忱倒是能理解,但是黎栩臭脸,又是在凑什么热闹?

  将手里的缰绳递还给工作人员,纪浠忱抬脚正准备过去,便听见右后方传来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低磁男声:“小忱。”

  纪浠忱:“……”

  得,看样子都来齐了,这下晚上可以凑一桌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