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贝利尼看文森特忽然站住了。
文森特捏着手里厚厚的稿纸:“这个你从哪里拿的?不要告诉我从我的床底下。”
贝利尼显得不好意思起来:“倒不是从床底下——是从你的抽屉里。”
“……”文森特斜眼看他。贝利尼坚持不住:“不好意思。你失踪了半年,我们都以为你发生什么了……所以我清理抽屉的时候……”
“作为一个巫师,动不动就消失是常见的事情吧。为什么你们不觉得我是去找什么材料了呢?”文森特转过身子向城堡里大步而去:“我去我们塔楼看看”。贝利尼和马尔福连忙跟上。
“那是因为啊,你失踪之前的状态很奇怪,简直在道别——永别一样。然后忽然就失踪,当然,虽然你一直有给家里写信,但是小天狼星总是怀疑的很……”
“我还有给家里写信?”文森特越来越觉得未来两年的自己行事怪异。“人都失踪了,还有信件过来?知道哪儿寄来的吗?——不会是丹其写的吧。”
贝利尼连连点头:“我也这样觉得的。可是丹其不承认。”
“让一让,诶,我说,不要挡路可以吗?”文森特绕过几个同学,匆匆跑上楼梯。
两年后的自己的行为怎么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如果他真的是打定主意“自决”于秩序,那么为什么玩这种几年就会被拆穿的把戏?
很怪。这种感觉很奇怪,非常微妙的不和谐。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
像是他刻意做出了两种氛围,似乎是要上绝路,又仿佛留了退路在。
文森特上了塔楼,楼梯弧度越来越收紧,旋转着攀登至塔上,他注意到马尔福也跟上来了:“你进不了我们的休息室。”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马尔福阴着脸说。
文森特嘴角抽了一下:这人拜托别人的口气一向如此吗?
不过最后他还是给马尔福用了幻身咒,然后自己和那门把手东拉西扯地分散它的注意力,才让马尔福进去了。但那青铜老鹰的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文森特觉得它似乎知道自己在把别人偷运进去。
他的宿舍——对于文森特来说,自己发动水晶匣子的前一秒自己正在床上躺着呢——没想到这里变化这样大,丹其和文森特自己的床都是很久没动过的样子。贝利尼那里则比从前堆了更多的东西,看来没有室友在令他解放了天性。
不过,在文森特进一步查看抽屉和柜子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些物件不合理的摆放,多半就是贝利尼偷偷翻动而来。
贝利尼指着抽屉里最上面的纸盒说:“诺,我在这里找到的。”
简直是堂而皇之放在最容易找到的地方啊。虽然文森特确保这个东西除了自己不会有人能看懂,但是之前他的习惯都是用咒语保护隐藏起来的。
放在这样简单的地方,虽然抽屉有锁……但是,果然,是在试图想给什么人传达信息吧……
而这个人,怎么想,似乎都是自己,两年前的自己。
文森特伸手把纸盒从抽屉里拿出来,查看里面其他的东西。半旧不新的羽毛笔,撕下来的羊皮纸记着绝对没什么深意的笔记,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梅林的大胡子……”惊诧之下,文森特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东西——他摸出了一个小吊坠,一个精巧的小沙漏,银色细致的流沙随着沙漏的晃动来回倾覆。
时间转换器……
“这个东西……竟然还有一个留在世上吗?”文森特把玩着这个仅存的宝物。
马尔福和贝利尼都凑近了看。不明所以。
文森特却忽然看明白了一切。他把挂坠随便绕在手腕上,然后迅速抓起旁边的手稿,哗啦啦从头翻了一遍,然后笑了起来。
“你怎么了?”贝利尼问:“知道现在的你自己是什么状况了吗?”
文森特笑完之后,脸上掩饰不住的全是得意之色:“状况……状况就是,我果然是个拉文克劳。”
“你花了六年时间弄明白这一点吗?”马尔福说。
文森特哼笑了一下。“我之前看到这个稿纸,我几乎以为自己两年后像个格兰芬多一样自我牺牲……现在看来,我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当然,还是有不小风险的。”他摸了摸下巴:“万一我没领会到这个意思,那岂不是……”
“牺牲?你干什么去了?”
文森特却闭嘴不言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站起身,把那挂坠套在脖子上:“我去去就回。应该只要……半秒钟。”他胜券在握地笑了笑,伸手去拨动那银色的小沙漏,却被贝利尼拽住了袖子:“慢着,我要一起去。”
“我也去。”马尔福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大家都把剧情忘光了(我也是,前天熬夜重看了一遍)。
时间转换器的伏笔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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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叮嘱纳威藏好,然后准备离开。
“喂,”他犹豫了一下叫住了我们:“这是什么?刚才他们把这个的架子打碎了的时候,马尔福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沙漏。里面细密的沙子翻滚着让人着迷的柔光。
“刚才要不是你们把那个食死徒击倒了,我就把这玩意踩碎了。”纳威挠挠头:“文森特,你是不是认识它,那给你好了。你去找哈利的时候说不定用得上。”
我接过了那个小沙漏。又用魔法在这个屋子里飞快搜索了一遍,终于确定这是这一片狼藉之中仅存的一个。
幸存下来的时光转换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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