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hp]置身其外>第36章 飞踹

  在邓布利多校长几番话之后,我确实有点觉得这三年自己的处事方法有点不应该,不去改变个人的宿命是一回事,但回避大家的关心和彼此的缘法又是一回事,准确的说,我这三年就是对自己身处他世采取不接受的逃避态度,仔细想想,还有点幼稚。

  但这也不代表我就可以接受一段如此亲密的血缘关系,我自己还有父母亲人——英国即使是麻瓜界在这个时候找到阴历日历也不容易,我自己无聊的时候拿着羽毛笔倒着推回来,三年来每每到了中秋春节等日子,自己还会默默的按照习俗置办些许,怅惘一下过去:没来得及怎么孝敬的老学究父母、没有机会向世人论证的自己的理论。

  虽然有时候我会觉得父母说不定会对我的无征兆死亡或失踪更感兴趣,进而发现点蛛丝马迹呢。

  对于小天狼星,我对他实在没什么血缘亲情,恕我直言,我甚至知道他命定消失在那段帷幔之后,除非在此之前我能够想到什么办法,既不会危及自己性命,又能够阻止他踏上天国的脚步,而这种可能现在看起来是极其微小的——我昨晚花了很长时间推演,都没有想到一个两全的方法挽救塞德里克年轻的生命,更别说小天狼星了。

  基于主观和客观的两点,我对小天狼星的事情是持排斥态度的。邓布利多教授问话之后,我没有说什么,眼睛撇向了看不到菲尼亚斯的一边。

  邓布利多教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菲尼亚斯已经推攘着挤歪了好几个看热闹的前校长,举起他精致的手杖对我斥责道:“你父亲不是什么好家伙,你也没有继承我们布莱克家族的血统,跑去上什么拉文克劳……”

  校长室里好几个相框里的校长(看上去都是拉文克劳的睿智的教授)都发出不赞同的声音,对着菲尼亚斯威胁性地抬了抬魔杖——从这不妙的形势看来,他们在此之前似乎已经动过至少一次手了。

  菲尼亚斯没有理会其他校长,但见我无动于衷的样子,改变了策略,调整了一下,巧妙地说:“至少你没有去野蛮的格兰分多学院——啊,那个,怀特先生,不管怎么说,布莱克家族永远是每个优秀子孙的坚强后盾。”

  菲尼亚斯对我的态度这么紧张自然不是因为我很优秀什么的,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布莱克这个姓氏已经到了消弭的边缘了,而硕果仅存的男丁不仅早就不在家谱上,而且还在逃亡的路上生死不知——至少现在没几个人知道他现在在十几里外的那个山洞里——重视传承和血统的家族落到了这番境地,菲尼亚斯自然要尽可能找办法维持他们可怜的、几近消亡的姓氏了。

  我见这位前校长都被挂在墙壁上了,还要为自己凋零的家族费尽心思,觉得菲尼亚斯是有点可怜,但与此同时,我仍然认为怀特这个姓氏比较中意。

  菲尼亚斯有点气急败坏,邓布利多教授则说:“文森特,每个人都需要家人。你的人生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更需要可靠的长辈扶持,我想你的母亲不会因为你接受了你的父亲而过多责备你。”

  如果我是文森特,我肯定被说动了,可我明白的知道小天狼星命定的死期,所以我也明白得很,这时候上去接受这份血缘亲情,不久后就会成为负担。

  我还没怎么表态,对我的不识时务而有点恼怒的菲尼亚斯在一旁挑刺道:“我可不认为小天狼星是一个可靠地长辈,梅林在上,他现在说不定在地球的那一端躲着呢——这个嗜血的恶徒。”

  邓布利多摇头道:“菲尼亚斯,我向你说了很多遍了,小天狼星是无辜的——即使我们目前找不到证据帮他脱罪。你应该对自己的曾曾孙抱有一些信心。”

  菲尼亚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管怎样,他对小天狼星都不抱什么好态度。

  我静静看着他们谈话,邓布利多眨眨眼,回过头问我:“你似乎对小天狼星不是被冤枉的不怎么惊讶。”

  我当然不惊讶,因为我早就知道。但文森特没有这个条件知晓一切,好在我反应快,顿了一下,摆出无所谓的强硬姿态说:“我不认为被通缉有什么不好的。”

  海伦也被博伊尔家族和自己娘家邦尼特家族通缉了九年多呢,和被法国魔法部通缉没什么两样了。

  邓布利多校长默然,然后道了声歉,说:“虽然手段过于极端,但是不管怎样,你母亲坚持支持平等自由的态度还是值得钦佩的。”他指尖点了点,考虑了什么,又说:“现在学校因为要提升争霸赛的保护措施,还要为两周后的第一场比赛做准备,忙的一团乱,帮你联系小天狼星见面一时半会是做不到的……”

  (菲尼亚斯插嘴道:“如果您能联系的上的话——拜托了,拜托了,联系到他请通知魔法部,包庇在逃犯是违法的。”虽然他现在这么为曾曾孙气鼓鼓的样子,但我敢肯定,如果小天狼星被抓了,他肯定是第一个张罗着要将他藏起来的人。这些纯血统们总是这样,好面子又没原则地护短,尤其是现在:布莱克家族人丁稀薄的此刻,再强调政治立场也没用了。)

  邓布利多教授没理菲尼亚斯,接着说:“……但是就像你有权利接受或拒绝你的身份,布莱克先生也有权利知道你的存在。文森特,你要知道,我和哈利都没有理由帮你隐瞒这个事实——哦,哈利是你父亲的教子。”

  “嗯,他是小天狼星的教子,我知道,妈妈给我说过。”我说,觉得在一堆关于这个世界海量的情报中时刻搞清楚哪些是我应该知道的、而哪些不是,是一种非常费心的事情。

  菲尼亚斯这时却听出了什么,狡猾地说:“哦,这么说,你和波特家的那个男孩都知道怎么联系我那不肖的曾曾孙了吗?”

  我注意到校长室里的校长们都扭头看向了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面色不改,依旧平淡的说:“菲尼亚斯,你要知道,小天狼星是无辜的。而在这个基础上,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说明有什么人能够联系上那个无辜的人。”

  邓布利多教授既然执意装傻,其他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我既然暂时对亲人什么的没什么相认的欲/望,他也没有勉强,反倒似乎想讲完上学期那个关于巨怪、家养小精灵和矮人的一系列冷笑话,我打了个哆嗦,告辞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又开了个玩笑:“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让那两只滴水兽知道你是文森特怀特,你的名字它们面前被念叨太多次,我想你是不想知道它们的报复心理有多强烈了。”

  我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傻乎乎跑上去和滴水兽作自我介绍,关上门之后,菲尼亚斯急迫的评论声穿过门缝钻进了我的耳朵:“天哪,邓布利多,我看你没有理由不去防着这个孩子——如果有谁会有能比得上那个家伙的邪恶天赋,我看就是他了。看看他的父母……”

  我琢磨了几秒钟,然后意识到菲尼亚斯指的“那个家伙”可能是那个you-know-who,正好走出旋转阶梯,我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在滴水兽脚下,(惹得它们发出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在笑)——把我和那位作比较,我真是天大的荣幸啊!

  我在图书馆找到了两位好友,他们已经结束了这周变形课的论文,正翻看着麦格教授推荐的几本魔法书,我坐过去,拉过贝尼利剩余的羊皮纸,将从邓布利多教授那里得来的情报告诉他们,然后埋头做我的论文,顺便分神听一下他们的看法。

  “P.A看来木马是内部称呼了,布斯巴顿的那个女生昨天说他们的组织叫木马来着。”丹其起身看了一眼平斯夫人的位置,然后再图书馆书上几个重要的位置折了几个角。

  “他们当然不会对外称木马的——那样就太蠢了,这不就等于把他们打入纯血统内部的方案广而告之了吗?不过,这样看来,文森特你还没做什么似乎就在他们内部铸就了很高的地位啊,连这种东西都告诉你了,已经把你看做核心成员了吧。”贝尼利找出一本草药学的书,对着其中一株植物死盯着看。

  我停下笔抬头说:“我倒是比较好奇他为什么想要接触神秘人,还有你为什么在不必要的时候看草药学的书。”草药学是贝尼利的软肋,每次做功课草药学必然是最先做完的那份,然后课本和作业都被压在书包最底层,下一次上课前绝不会再拿出来。

  贝尼利和丹其听到神秘人的名字时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是英国巫师的正常反应,我们对视几眼,一致认为布鲁斯是一个激进的疯子。

  “如果他选择一步步来,慢慢瓦解纯血统顽固势力的话,我还会高看他一点——当初神秘人崛起的时候都是老老实实地招兵买马的。如果他打算从源头击毁纯血统势力的话,那就太蠢了,神秘人失踪这么多年,生死还是两说,现在他的号召力和地位意义已经远不比从前了。何况……”丹其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做了个鬼脸。

  何况那个小菜鸟召集一堆没有战斗经验的巫师(大多是法国人),即使神秘人真的虚弱到极点,想杀掉他们还是易如反掌的。

  “他为什么要选择英国做他的非纯血统巫师革/命呢?”我按按太阳穴,觉得这个家伙真的就是个不定时的大炸弹,还是包裹了阴险的钉子砖块腐蚀药水的大炸弹。

  丹其和贝尼利闷笑起来。“如果他是炸尾螺的话,你肯定就是炸尾螺唯一爱吃的东西——谢天谢地,海格教授没有把你从广泛的所有能被炸尾螺吸收的食物中找出来,否则明天它们就要进攻霍格沃茨了。”丹其说着故作忧郁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现在整个手背还泛着暗红色,那是星期三神奇生物保护课上被那可爱的杂交小动物留下的痕迹。

  “这不是一个好比喻。”我沾了沾墨水,开始我对这次变形咒语的描述:速度有延滞,且有不大于十分之一的可能性出现随机突变,比如刺猬变成的针垫有时候会像水下飘柔的水草一样慢悠悠地摆动,让看上去有点让人反胃。

  相对于在我们心里已然是一个大麻烦的布鲁斯,贝尼利和丹其更关心的显然是我那传说中的、理论上的老爸。

  “听校长的意思,小天狼星是无辜的?慢着——你们想想看,小天狼星上学期越狱之后就直奔霍格沃茨而来,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他当年没有杀那么多麻瓜,这次也不是来杀掉波特的,那他这么多年不逃,去年专门越狱出来,到底想干嘛?”丹其将手里的书塞进书包里,和同样兴致勃勃的贝尼利一起认真分析起来。

  我在校长室就有些被绕糊涂了,现在更是拿不准哪些秘密只能告诉邓布利多,哪些只能告诉我的朋友们,而哪些情报只打算让布鲁斯烂在他的肚子里……我甩甩脑袋,还是应付我的变形课作业比较轻松,至少这一点上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把我知道的都写出来。

  “也许他只是在阿兹卡班呆的不耐烦了,也许他才想出来怎么逃脱,也许逃脱的方法需要很多年……”我帮他们想些合理的解释,总不能告诉他们小天狼星是出来抓耗子的吧?

  “所以他越狱第一件事是跑到封锁严密的霍格沃茨来看望自己的教子?”丹其啧啧两声,“如果是真的话,真是有情有义。他和波特的爸爸肯定关系很好。”

  对那段故事一无所知的丹其绕过了当年那几个人的羁绊友谊,纠葛怨恨、隐瞒多年又被揭示的秘辛曲折,倒是直接把真相说了出来,让我有点感叹。

  贝尼利也合上了那本草药学的课本,敲了敲封皮(封面上的翅水仙吓得卷起了花瓣):“校长问你想不想见他——校长既然这么问了,小天狼星就不会离得太远,比如远在越南什么的……而且他那么关心波特,波特这次又被选上了争霸赛——我们在这里猜了半天,说不定他现在就趴在霍格莫德,着急地盯着预言家日报看呢!”说完他被自己的发散思维逗乐了,他自己也没有当真,转身开始整理书包。

  我:……

  丹其倒是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然后客观地说:“我倒觉得可能不大,他现在被通缉了,离霍格沃茨多近都没办法冲进来帮助波特,何必冒这个风险呢?就算他很在意波特,但他能从阿兹卡班跑出来,不会连这点东西都想不明白。”

  我:……

  眼看着小天狼星的藏身地点因为我透漏的几个消息就要被他们圈定了,结果因为他自己的选择过于冲动和鲁莽而堪堪挽救了局面,看来聪明人只能对付聪明人,对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只能束手无策了。

  我将自己没写完的论文放在丹其包里,抄着口袋和他们一起走向礼堂去吃午饭,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我们遇上了马尔福和帕金森,他们别着“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徽章,而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明显和图书馆画风不符的家伙没有出现,。

  “怀特,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他拖着傲慢的强调,用命令的语气向我说。

  “什么事?”我暗忖着什么时候把这欠揍的家伙拖到没人的地方揍一顿出气,任由马尔福把我拽在一边,剩下丹其、贝尼利和帕金森大眼对小眼。

  “那个博伊尔——”他压低了声音,眯着眼睛说,“他什么意思?竟然写信四处寻找黑魔王的下落?还有P.A?他是想投诚吗?我爸爸说我们和黑魔王没关系了,不要这样堂而皇之的找上我们,抹黑我们家的声誉。”马尔福先生现在在这件事上划得很清,不过看小马尔福的的脸色,德拉科同学明显是希望和对一切非纯血统巫师持打压态度的伏地魔扯上联系的,这和他的巫师观有关。

  我也稍稍压低了声音:“那你自己去和他说。我和他没有关系。不要找我传话。”

  马尔福撇了撇嘴:“我这不是碰见你了吗,他那边我肯定会去说的,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儿,让看清你的兄弟……”

  他的话被丹其的咒骂打断了,我们下意识地回头,恰好看见丹其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帕金森一记绝对恶毒的大力飞踹,暂时躲过了由物理方法造成断子绝孙的风险(不过老实说,就算真的踢准了,我相信庞弗雷夫人也是有办法的)。我和马尔福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布鲁斯和伏地魔暂时忘在了脑后。

  “你疯了吗?”丹其站地远远的有些急眼,同时稍稍倾过身子,不肯再正面面对帕金森。我这才注意到贝尼利不知道哪里去了,而帕金森抬了抬下巴,带动她那头利落的短发,冲马尔福不耐道:“说完了没?”

  “我们说完了!”出于某种与生俱来的心态,我没有任何在这位女巫面前多呆一秒的愿望,顺手将没反应过来的马尔福向那边一推,和丹其快步离开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贝尼利哪儿去了?”我询问道。

  “那个女疯子,我要给她下最恶毒的变形咒!”丹其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她说她看我不顺眼,理由也太扯//淡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帕金森的男神没有变化,依旧是马尔福同学,而且应该会持续很久。不过我前两天突发奇想给她了一个欢喜冤家好像也不错,两看相厌的感觉萌萌哒,丹其同学肯定能hold住的木哈哈

  2.脑洞开到第二场比赛,到时候人鱼会看守勇士们最珍贵的人,芙蓉既然被换成了布鲁斯……默默幻想文森特被叫走后石化的表情。没错,文森特确实是攻,不管布鲁斯多黏着他甩也甩不掉,但攻的属性是不会变的!握拳!——期待那场比赛哦~

  3.至于萌萌哒斯内普教授,倒是提醒我了,时常不是他的粉,好像出场没有很多= =教授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以后让他常来震震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