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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妮觉得最近男巫先生很不对劲，她咬了一口炸的酥酥的虾饼，看着坐在书房里，说是要工作，其实是在发呆的人。
对，发呆。
那种放空脑子，什么都不想，注意不到外界情况的普通人的发呆。
这事儿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搁在男巫大人身上就很有意思。
至于证据，她视线下移，哈利的口水已经糊到他的衣服上了，他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哈利最近很黏斯内普了，也对在他身上抹口水情有独钟。
自己有时候都不怎么能唤回他的注意了，鲍勃为此简直伤心欲绝，还要故作顽强。
可怜又可可爱爱。
小说里的日子跌宕起伏才有意思，但是现实的生活越平静越感觉幸福。
佩妮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慈爱地看哈利拽西弗的裤子，而男巫大人只是下意识地稳住自己的裤腰。
虾饼吃了几口，佩妮低头看里面的虾，吐了吐舌头，喝口水清清嘴里的味。
斯内普还是被孜孜不倦的巨怪哈利扯回了神，瞪眼，救下自己的裤子，魔杖一挥就把哈利飘了出去。
佩妮刚端起盘子，看到头朝下笑个不停的哈利，找到了哈利最近黏男巫的理由。
她走过去，一手抱下哈利，进书房，拎起自己没吃完的虾饼塞进了男巫嘴里。
“什么？”这段时间斯内普习惯了她往自己嘴里莫名其妙地塞东西，嚼了下，觉得这个不错。
“虾饼。”佩妮有些意外地看他伸手去拿第二块，“有点儿腥哇。”
斯内普接受良好。
看他好像还挺喜欢的，佩妮决定不把冰箱里的虾扔掉了：“最近是有什么难事吗？”
斯内普嗯了一声：“没有。”
佩妮哦了一声，转出书房。过会儿，她转回来，看了一眼，叹气。
“真的没什么事？”佩妮问。
斯内普回神：“什么？”
佩妮……
“西弗....”佩妮眯起眼睛，“那个论文，署名文莱·汉克斯的论文，你已经盯着它有一个多小时了。”
“按你正常速度，你面前那摞所谓的作业早就批改完了。”佩妮耸肩。
“.......”斯内普沉默，“....是关于魔法的，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难题。”他收起桌上的东西，走向壁炉，“我得回去查点资料，晚上回来。”
佩妮看着匆匆离开的人，耸了下肩，摇摇哈利：“现在，波特先生愿意代替你未来的姨父，陪你亲爱的姨妈出去散散心么~”
哈利看着壁炉喊‘西西’，还想让姨妈也去。
佩妮揪揪他的小屁股：“你个小白眼儿狼——不行哦，西西有事~走了，走了，我们出门。”
回到地窖的斯内普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发呆。
半晌，他闭眼，抬手指抵自己的眉心。
直接问就好了！反正东西早就送了！都这样了，只差个形式！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黑了脸，莫名生起气来的斯内普转回头，就要回去直接说开。迈进壁炉又倏地收回脚。
是不是该正式点...
他在脑子里回忆波特那时候怎么办的。
七年级，考试前夕，每个人都神经紧绷。
一天，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每人骑在扫帚上，一人一捧百合花，冲到莉莉面前就丢花....然后把满头雾水的莉莉整暴躁了，揪着波特就是一顿锤。
知道真相后，莉莉又暴揍了波特一顿....然后答应了...
他脸抽了抽，那个白痴根本没有任何可参考性！
马尔福.....9999朵蓝色妖姬，风雅服装店的股份和三个庄园的地契？
他神色空了几秒，坐回了办公室桌前。继思考她会不会答应后，又开始思考要怎么样才能显得不那么磕碜以及随意。
脑子里翻过来覆过去那些随随便便的套路，他觉得任何一款都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很少有事情让斯内普如此犹豫不决，但真的出现让他犹豫不决的事，决定就如此艰难。
于是持续了许久的纠结，今天依旧继续困扰着年轻的魔药大师，斯莱特林院长兼任双面间谍：）。
晚上佩妮抱哈利上楼的时候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吓得斯内普不间断地喷了足有十分钟的毒液。
主要围绕麻瓜女士脆弱的小脑袋，深度探讨了她的四肢协调程度，眼睛的损坏程度和身体的健全程度。最后连楼梯都骂上了。
佩妮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只是有点儿低血糖。”
斯内普黑脸，抽出自己的魔杖。
佩妮咂咂嘴，唉，好凶，可爱。
片刻后，斯内普脸色逐渐呆板。
佩妮就看着自己发光了，一会儿黄的，一会儿白的，闪啊闪，“……我难道得绝症了吗？”
斯内普愣了许久，舔了下唇瓣，闭上眼睛，低声嘶嘶：“你这个……麻瓜……”
佩妮发誓他肯定省略了一大串的比喻和形容词。
斯内普收起魔杖，定定看她。
佩妮……“不会真的是什么绝症吧？？”
斯内普几次启唇，最后霍地起身在卧室里翻找起来。
佩妮……“西弗？”倒是给个准话欸！
等他坐回来的时候，佩妮看到了他手里那只自己怨念颇深的丑丑的狗玩偶……
佩妮满头问号。
斯内普喉头动了动，神情郑重。
佩妮也跟着紧张起来。
沉默对峙，“我去看看哈利……”莫名想逃的佩妮想下床。
被斯内普拽住，按坐在原地。
“……你别吓我——”佩妮哆哆嗦嗦。
斯内普按着她的力气放小，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她手里。
佩妮捏捏：“怎么了吗？？”
斯内普运气，叠握住她的手：“我讨厌你看我的眼神，一开始的时候。”
佩妮缩缩肩膀。什么？
“你自己并没有察觉你看我的眼神很直白……，我讨厌，却从没想过戳破。我猜，某种程度上，我享受你的注视。”斯内普声音平静，耳梢却爬上一寸红，“毕竟，我从不觉得自己会成为任何浪漫相关关系里的一员，从未想过。
时间长了，事情就开始变得奇怪了。”
他不自在的垂头，揉手里绻缩的手指，控制不住回忆。
佩妮于他，缘于误会与和解，拯救与被拯救。被倾慕和回护成习惯就是下意识的规定她的所有权属于自己，然后骤然失去，绝望至放弃却又蓦地失而复得。
全部，都惊心动魄。
佩妮看着他低下的脸，意识到了男巫大人在做什么，忍不住笑起来，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喜气。
怪不得这段时间这么不对劲~
“我第一次明确的意识到我自己可能对你有.....”他卡了卡，匆匆略过。
佩妮从紧张忐忑，变成期待。结果重点就这么被某人飞快的含糊了过去！！
敢不敢把话说全！佩妮瘪嘴，拿手指抠他的掌心。小动作很快被斯内普镇压，还附赠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忽略佩妮的瞪视，继续自己的话，坚决不能让她打断，“是在我暑假回家，看到我那对父母死掉的时候。”
佩妮皱脸：“……不太吉利。”
本来就很艰难的一边镇压，一边儿想要说清楚的斯内普忍无可忍：“我假设你这是在暗示我应该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嘛？”
佩妮缩了缩脖子，讨好地蹭蹭：“不不不，我听，听，听的~”这个怎么能不听，开玩笑。一辈子估计就这么一次了！当然越长越好！
斯内普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磨牙。
在心里冷哼一声，吞下一些本来准备说的话。
“这个你一直不太喜欢的小玩意儿是当初四年级暑假，我去你家楼下，结果被你扔东西赶走的....那个东西。”斯内普微微抬眼，深黑色的眼睛很少能看见情绪，现在却有股让人动容的情感在翻涌，“我给它施了个咒语。”
佩妮愣住：“什么！？”举高，凑在眼前看。她看向斯内普，瘪嘴，“你真是……”
“给你的时候，我说这是个纪念品，也确实算。”就要到最关键的步骤，斯内普有些紧张，没头没尾地扯了一句。
“我都不知道。”佩妮没好气地翻他一眼，却莫名鼻酸，“你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啊。我肯定就不那么嫌弃它了——”
斯内普微微局促：“这不是主要.....”目的，“还有件……”
男巫攥着自己的手在冒汗，结结巴巴的，佩妮在心里叹息。她伸手抱住西弗，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要紧张。”
斯内普……该死的，她又把自己当哈利！！
佩妮深吸口气，想想自己还长男巫大人两岁，握拳：“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暗自运气的斯内普那根神经立刻就断了，想吼她，目光扫过她的腹部又憋住，压低声音：“佩妮·伊万斯！！你这个——！”
他只觉一口血卡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佩妮被骂的一懵，随后叹气：“唉，没事没事。我们都哪儿到哪儿，差个形式的事……谁说都没关系的。”
斯内普没好气地瞪她，轻轻舒气。
佩妮笑嘻嘻：“答应吧~答应吧~~”
斯内普瞄她一眼，托着她的手，慢慢包着她的手裹住玩偶，嘴唇微动，一个咒语吐出来。
佩妮手下意识的一捏，玩偶粉碎，她瞪眼。里面有什么……环状的东西。
她懵懵地看向斯内普。
“虽然问的比你晚了点儿，但是……看在我很早就准备了的份上。”
“佩妮，嫁给我。”斯内普松开自己的手，认真要求。
佩妮慢慢低头，摊开手掌，抖着吸了口气，眼睛瞬间模糊。
她手心里，躺着一对银色的戒指。一个大些一个小些，刻着她看不懂的铭文，简单的很斯内普。
她闭眼，撅嘴：“……我讨厌你。”
斯内普抿嘴，伸手去抹她的眼泪，把人拽进怀里：“……我……爱你。”
佩妮愣住，嘴瘪地更厉害了，伸手圈住他的后背：“你最讨厌！”
斯内普闭眼，唇贴在她的后颈侧：“我爱你，佩妮。做我的妻子。”
佩妮把脸埋进去：“嗯。”
斯内普终于听到自己想听得，忍不住叹息出声。
良久，他低低道：“另外，我想我们得尽快登记婚姻了。”
“嗯？”佩妮蹭蹭他，舍不得撒手。
“如果……你不想我们的孩子以私生子的名义出生的话。”斯内普声音微抖。
佩妮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