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小女孩应该是发现他不见了,两分钟后,整个村子一下躁动起来,刺耳的嚎叫声此起彼伏,邹白甚至能感觉到,这个世界震了震。

  邹白急了:“操,你他妈到底还开不开,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

  一阵奶香味传来,远处是那个古装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玩沙子,希望出现了,邹白快步跑到他身边,着急道:“小朋友,怎么洞还没开?”

  小孩抬头,指指梁安:“你让他离我远一点,我再跟你说。”

  邹白看看梁安又看看他,然后叫远处的梁安别过来,继续问道:“洞怎么才能开?”

  小孩:“你没有满足她的心愿,所以她还不想让你离开。”

  刘雨竹的心愿?

  邹白:“我怎么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我现在不是逃出来了吗?”

  小孩摇摇头:“我不能说太多的,这是洞里的规矩。”

  邹白很想骂这是什么狗屁规矩,但还没来得及问,小孩已经消失了,临走时还留下一句:“下次过来要记得给我带礼物哦!”

  什么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了,邹白心道。

  见小孩走了,梁安才过来,听了小孩说的话,他也沉默了,然后道:“你说,刘雨竹的心愿是不是杀了李有义?毕竟她是被李有义杀死的。”

  “反正无论怎么样,我们还是得回趟村子”

  再次返回,梁安的橘猫脸好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严肃无比的表情,他把邹白紧紧挡在身后,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

  刘雨竹的宿舍门口围了很多“人”,梁安叮嘱道:“你准备好了没?等会儿让你跑就跑。”

  邹白点点头,朝那群人走去,面上强作镇定:“我刚刚去上厕所了,大家围在这儿干什么呢?”

  为首的是李有义,夜晚降临,他的模样已经完全变了,满脸腐肉。他推开众人走出来,每笑一下,脸上的肉就往下掉一块,露出森森白骨:“我们村有点事,跟你聊一聊。”

  梁安侧身挡住邹白,邹白抓住梁安的衣服下摆:“行啊,就在这儿说吧。”

  李有义往前又走了一步:“我听村里说了,你想继续留在我们村支教,但是你男朋友不同意。”

  邹白疑惑道:“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新的支教老师来了,我再走,不会耽误孩子们的学习。”

  “这不是看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了吗?我们也想了个主意,要不你嫁到我们村算了,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我们村了。”

  邹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那好啊,你说我应该嫁给谁呢?”,他又看向对面的村名,“我在村里支教了这么多年,就换来这个结果吗?”

  李有义嘿嘿笑了两声:“我呗,你别看我年纪大了,但是我会疼人,还有你那个男友,也早就在外面有人了。”说完就上来拉邹白的手。

  村长铁青色的脸露出为难:“算我们对不起你,有义是个会疼人的人,你行行好,我们村这么下去,再过几年怕是要绝种,你再帮帮我们,求你了。”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梁安拉着邹白,一脚踹到李有义胸口。

  李有义在地上滚了两圈,胸口一下凹进去了,露出半截肠子垂在外面,但他好像没感觉到一样,又一瘸一拐的爬起来了,看见梁安,他一脸怨毒:“这男人是谁?”

  “这是……”邹白感觉到,这具身体在听见说胡波外面有人后,胸口处抽疼了一下,他捂住胸口,拉着梁安转身就走,叫道,“新男朋友不行啊,我现在就跟他走。”

  两人转身还没走两步,身后一群人呼啦啦全围上来了,白天还面善热情打过招呼的村民,此刻就想换了个人一样,全部换了副表情,手里的锄头镰刀浸在血色的光里,散发着血气。

  你知道被一堆能动的尸体是什么感觉吗?

  邹白和梁安知道,那就是浑身发凉,感觉小命不保。

  在这种紧急时刻,邹白忽然想起了了一个人,胡波,既然他是刘雨竹的男朋友,那刘雨竹的心愿会不会跟他有关?

  当下,邹白立刻气沉丹田,手做喇叭状:“胡波,胡波……”。

  刘雨竹的尖细嗓音在村子里回荡。

  村民还没反应过来,山坡上远远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挥着手臂也叫道:“我在这儿呢!”

  原来这货根本没走,一直坐在山上。

  “冲出去”

  梁安点头,两个扫堂腿就踹出一个缺口,然后把邹白夹在腋下就冲出去了,身后的村民爆发出骇人的吼叫。一路追着两人砍,要不是梁安跑的快,说不定第一下就被那锄头薅掉了半拉脑袋。

  于是,在山坡上的胡波就看见了这么一幕,自己的女朋友被一个男人夹在腋下跑,一群拿着武器的村民在后面拼命的追。他又气又急,一下就跳起来了,从山坡上往这边跑。

  两队人在村口汇合了,邹白从梁安身上跳下来,一手抓住胡波,一手抓紧扛着麻绳的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