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终究还是带着小家伙出门了。
按照传话小太监的说法, 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家宴。
他估摸着,是要趁着这场家宴,让易安在众兄弟面前混个脸熟, 现在除了二哥和两个弟弟, 其他人听到消息,估计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四爷也没法在家宴上去穿那些正式场合要穿的服饰, 只好在行李中选了一件款式差别最大的。
不过等上身之后,在镜子前一照, 便知这是无用功。
崽崽有点开心, 围在阿玛身边跑来跑去, 小嘴没个停歇:“阿玛, 晚宴上会有好吃的吗?”
“晚宴会不会有很多人呀~”
还会仗着自己身板小,挤到胤禛和铜镜中间, 小手摸摸自己的衣服,又回头扯住胤禛的衣摆,高兴道:“安安和阿玛一样呀!”
胤禛打理好自己的衣衫, 将崽崽抱在怀里:“易安把眼睛闭上。”
崽崽有点疑惑, 但还是乖乖把眼睛闭好,用力闭得紧紧的:“阿玛安安闭好啦!”
崽崽感觉有点黑,直接用小手紧紧地搂住阿玛的腰, 小脑袋靠在阿玛胸膛上。
四爷从苏培盛手里,接过温热的小帕子, 轻轻给小家伙脸上、眼角热敷。
苏培盛又递过来一枚剥好的鸡蛋, 白嫩光溜, 大小适宜。
四爷还是感觉有点怀疑:“真的有用?”
苏培盛:“主子爷放心, 这法子确实是有用的, 仔细滚一滚, 等会出去的时候,肯定能消去许多。”
崽崽听到鸡蛋,小耳朵动了动,偷偷把双眼睁开了一条小缝隙,然后悄悄地往外看。
他自以为只睁开了一点点,却不知在旁人看来,偷看的小眼神明显极了。
四爷接过剥好壳的鸡蛋,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许偷看!”
被抓了个正着的崽崽,赶忙闭上了眼:“鸡蛋不是用来吃的吗?”
胤禛手里拿着感觉不烫,还放到自己的眼皮下面试了一下,这才开始给小家伙滚:“还不是因为小哭包哭红了眼?”
被阿玛抱在怀里的崽崽感觉好享受,脸上有块热乎乎的帕子,眼睛上有温温软软的东西在滚,好像整个人都在飘。
“好酥服啊~”崽崽声音都变得软了不少,染上了一丝懒洋洋的幸福,听着就让人觉得,说话的人意识都不知道飘散到哪里去了。
四爷道:“你倒还享受上了?”
看着怪让人嫉妒的,尤其是他这个做阿玛的,都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松快享受过了。
崽崽的小嗓音黏黏糊糊道:“等会儿阿玛也来~”
胤禛给取下脸上的帕子,小脸被蒸得热乎乎的,最后一丝斑驳的泪痕都完全消失,被掩盖在红润的气色之下。
只是已经哭红的眼睛,痕迹还是没能完全消退。
崽崽感觉脸上热乎乎的感觉消失了,有点舍不得,两只小手抓着阿玛大手央求道:“还要呀~”
“你看看外面哪家阿玛这么伺候儿子的?”四爷嘴里说着这话,但是手确实也没停,又放回去给小家伙滚哭得红肿的眼睛。
只要想到刚刚喝药时的模样,他便感觉没什么不能妥协的了。
左右小孩也就这几年无忧无虑的时光,等以后大了,他再想抱,再想宠,小家伙说不定都爱脸面不同意了。
崽崽舒服得喉咙间发出哼哼唧唧小奶音,眉眼都完全舒展开:“阿玛最好啦!”
比别家阿玛都要厉害呀!
崽崽依恋地往阿玛怀里拱了拱,抱着阿玛的腰,硬是央着阿玛把鸡蛋揉得彻底冷下来,这才作罢。
胤禛将人放到地上:“自己站好,把衣服理一理。”
崽崽还沉浸在舒服中,呆萌萌的站在原地,眯着小眼睛,小身子微微摇晃着,下意识的乖巧应了声:“好~”
应是应了,但是没半点要动起来整理衣服的样子,反而是小手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脸蛋。
胤禛张开双臂,让下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眼神往下一瞧,将他这副宛若醉酒的小模样看在眼里,眉头微拧,总有点不妙的预感。
他弯腰给小家伙正了下帽子,叮嘱道:“等会要乖,听阿玛的话。”
崽崽小手摸了摸自己的瓜皮帽,确定不会掉,才昂起小脑袋看向阿玛,乌溜溜的眼神满是理所当然,自信道:“安安一直都很乖呀!”
胤禛有点怀疑,自己是怎么把小家伙养成这副模样的?竟然一点也不怕他!
简单教了下礼节,胤禛瞧着时间差不多,就牵着易安的手出了房门。
御船很大,康熙和皇子们都住的是最宽敞,最中心的区域,推开窗户两边能看到辽阔的江水。
晚宴在船舱一层,他们住在高处,此刻要往下走。
崽崽之前都沉浸在或担忧,或着急的情绪中,要么就是被阿玛抱在怀里,出来才发现脚底下居然有点微微地摇晃。
“阿~玛~”崽崽有点稀奇,也有点紧张,下意识抓紧阿玛的牵着他的手。
崽崽还太小,身高不够,手臂要向上举,才可以被阿玛牵住:“抱抱呀!”
“今天要自己走,阿玛牵着,不会让你摔跤的。”胤禛认真道。
崽崽小脸鼓了鼓:“那好吧。”
一向潇洒灵快的小步子,都变得稳健了几分,小短腿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慎重。
一张白净爱笑的小脸都不自觉严肃了起来,生怕自己摔跤的紧张模样。
胤禛余光瞧着,倒是有几分惊喜,没想到微微晃悠的船,竟然还有这效果。
因为要处理崽崽哭红的眼睛,两人来的时间不算早,此刻厅内已经几乎快要坐得七七八八了,只有太子和康熙两人还没有到。
看到四爷手里牵着崽崽进来,刚刚还相互交流,颇有些热闹的氛围,如按下了暂停键,突然从最近的角落安静了下来,然后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四周扩散而去。
只见被牵着的小娃娃,一身石青色的小长袍马褂,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系的瓜皮帽,白净的小脸上透着红润饱满的气色。
这样一张脸单瞧着只觉得可爱,但是和旁边那冷面的四爷站在一起,怎么看着就这么像呢?
人靠衣装马靠鞍,崽崽穿上了和阿玛同色系,同款式的衣服,小脸再紧张得板起来,让人忍不住想逗弄的可爱被冲淡不少,和身旁的四爷又多了几分相似。
一瞬间竟让很多人以为自己看到了缩水版的四爷!
安静了好一会儿,晚宴上才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冒出来。
“这就是弘晏?”胤俄瞪大了眼睛,赶紧问一旁的胤禟。
胤禟其实也有点惊讶,没想到小家伙不笑了,再换上和四哥同样的衣服,活脱脱就是小号四哥呀!
但是他自认是讨小仙童喜欢的,他还收到过小红果呢,于是点点头道:“对,这就是弘晏,可爱得紧!”
胤俄刚刚才揉了揉眼睛,现在又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耳朵,低声惊呼:“你管这叫可爱?”
这分明就是冷脸四哥翻版,他实在没想到,胤禟竟然有这份勇气,说四哥那张脸可爱?!
就连一向笑意迎人,八面玲珑的胤禩,都忍不住投来略有惊诧的目光。
胤禟得意地挑挑眉:“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
四哥他算是看透了,自己要在大家面前装冷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教小家伙也这样,也不看看小家伙才多大?
他不信这个表情丰富的小家伙能忍住!
崽崽跟随阿玛走到他们那一桌,学着阿玛的模样,坐在专门为他准备的小椅子上。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四周。
船上一楼这片区域很大,现在两边摆着了好多张小桌子,但是最好看的,莫过于船上的灯火了。
款式各异的精致手工灯,高低错落的挂在各个角落,将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两边的窗户打开,漆黑的夜色从外面透进来,愈发显得莹莹灯火更明亮暖人。
水流缓缓流淌,轻轻的打着旋涡的声音,也随着夜色弥漫进来,轻盈悦耳,缓缓流入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崽崽喜欢水流的声音,也喜欢画着各种不同图案的灯,美滋滋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小椅子上。
没一会儿,康熙就带着太子来了。
众人起身行礼。
崽崽也从小椅子上蹦跶下来,学着阿玛的动作,微微鞠躬,小手在身前摆出像模像样的架势。
康熙道:“不必多礼,今日乃家宴啊,都放松些。”
他侧头就看到四儿子身边的小人儿,两身乍看一样的衣服,一大一小做着相同的动作,倒是有趣得很。
老四小时候,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
没想到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康熙暗暗感慨岁月不留人,走到主座上。
崽崽扯扯阿玛的衣服,小声问道:“阿玛,是不是可以吃东西啦?”
四爷藏在桌下的手将他的小手拉开,然后捏了捏以示安抚。
崽崽见还不能吃,就忍不住东瞧瞧,西看看,对上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阿玛,他们怎么都看崽崽?”
胤禛目前为止,对他的表现都还很满意,心想着如果能就这样保持到晚宴结束,似乎好像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于是也没有回应,生怕自己说错话,小家伙就突然兴奋起来。
尽管在船上,但是御厨准备的晚宴也很丰盛,冷碟,热菜,羹汤、美酒、糕点……还根据沿路补充的食材,做出了不少特色。
康熙落座后,热菜就开始陆续送上来,诱人的香气开始弥漫。
在场众人心思都不在吃食上,毕竟皇家的宴席,主要功能从来都不是吃东西。
一个个心不在焉的品茶喝酒,目光时不时就往四爷他们这一桌看。
一次上了三道菜,胤禛一看崽崽表情的变化,暗道不好,放心放得太早了!
崽崽原本还平静的小脸,像是一夜昙花开,瞬间生动精彩起来,小嘴窝得圆圆的:“哇——”
小家伙模样酷似四爷,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气,本就引人注目。
此刻稚嫩的小脸顶着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五官,做出惊喜的小表情,在场众人几乎都嘴角挂上古怪的笑意,然后失态的瞬间立刻压下。
但是目光还是忍不住悄悄在四爷和崽崽之间来回。
其中兄弟们的目光都还算克制,但是皇上就没这么多顾忌了,那脸上直接挂上明晃晃的笑意,打趣的目光丝毫不收敛。
胤禛:……
他端起茶盏,用杯盖轻抚茶叶,企图抵挡住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
他还能怎么办?据理力争,舌战群儒?
突然间感觉崽崽太像自己也不太好,这种含笑打量的目光,落到人身上竟让人这般不自在!
胤禛余光看向满脸小馋猫模样,脸上还带着点奶膘的崽崽,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他这几十年都没被这样的目光打趣过,养了小家伙之后,竟然短短三岁的功夫,就体验了三次,甚至以后……
崽崽听到阿玛叹气,立马转头看过来,关心道:“阿玛不开心吗?”
“没有。”胤禛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感觉。
崽崽听到他否认,小脸鼓了鼓,奶声奶气的反驳道:“阿玛骗人!”
他看着桌子上的菜,选了一道香喷喷的红烧小丸子,小筷子往里一戳,然后放到阿玛碗里:“阿玛你吃吃这个,吃完就开心啦!”
小家伙似乎是为了让阿玛相信自己,赶紧用筷子戳了一个,举起到自己面前:“阿玛你看安安!”
说话时,满脸小馋猫的模样都快要溢出来了。
只听“嗷呜~”一声,崽崽一口将不知什么制成的红烧小丸子吃到嘴里。
小丸子一入口,表面一层筋道,还有点弹牙,崽崽尝到这种Q弹的感觉,小眼睛都亮了,用力一咬,小丸子里瞬间蹦出充盈的肉汁。
鲜美的肉汁在嘴里爆开,崽崽吃的脸颊都鼓起来,一下下慢慢咀嚼嘴里的丸子,吃得忍不住小手捧脸,小脑袋不停的点。
等吃完了嘴里这个肉丸,崽崽期待地催促道:“阿玛快吃呀~”
胤禛迎着那双乌溜溜的眸子,不忍里面的期待落空,夹起吃了起来。
崽崽忍不住想要得到阿玛的认可,小奶音里都是激动:“好吃吗?”
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香香啦!
胤禛点点头:“好吃。”其实他感觉自己没尝出什么味道,但是御厨做的,能不好吃吗?
崽崽仿佛获得了天大的肯定,眉飞色舞的对着满桌子好吃的一一尝试起来,遇到自己喜欢的,还积极的给阿玛夹,小奶音满是热情:“阿玛尝尝这个!”
这次康熙南巡,带了胤禔、胤礽、胤禛、胤禩、胤禟、胤俄、胤祥一共七位皇子。
此刻就连和胤禛关系最好的胤祥,也都有点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尤其是瞧着小家伙顶着四哥的那张脸,像是个小馋猫一样,吃得一脸满足的模样,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肚子都有点憋笑憋得疼了。
连带着看向自己面前的菜式,也不由觉得诱人了几分。
就着崽崽吃得香喷喷的模样,胤祥难得也将宴席上的饭菜吃了不少。
不单单他一人,这场本有别的目的的晚宴,竟然像是真的变成了用晚膳。
往日里只动几口的菜,现在都去了七七八八。
吃饱喝足的几个兄弟,回味一下,突然觉得味道是真的不错,往日没怎么吃,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宴席上菜很多,崽崽只是每个都品尝了一下,小肚子就有点微微鼓起来。
胤禛摸了摸崽崽小肚子,便不让他多吃了:“小心吃多了等会肚子疼。”
说起肚子疼,易安立马想起了难受的感觉,也低头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今天吃了好多好吃的!
小家伙表情丰富又感染人,明明都没离开过座位,愣是让整个晚宴都染上了点欢快的气息。
唯一还有点不自在的,只有胤禛这个当阿玛的了。
康熙也心情愉悦,瞧着自己这个平日里端着的儿子,那副板着脸的模样,总算是良心大发,收回了自己这道最不加掩饰的含笑目光。
他吩咐人将小家伙带到自己身边来。
崽崽吃饱喝足后,就有些懒洋洋的,跟着苏培盛走到康熙面前,就忍不住要张开手:“玛法抱抱呀~”
崽崽本就吸引人注意力,此刻走到康熙身边,所有人都看过去,见康熙真的将崽崽抱在怀里,心里将崽崽的地位提升几分。
康熙回忆起小海东青此前的种种,加上此刻心情正好,伸手捏了捏崽崽脸颊上的软肉。
崽崽也乖,昂着小脸给捏,小眼睛亮亮的问:“似不似很酥福呐~”
康熙听着这被捏住脸颊导致模糊不清的小奶音,忍不住朗声笑起来:“舒服!”
他心情好,想起今日老九被小家伙捏住手指头,问道:“我看你今日不愿意给老九捏脸,现在怎么愿意给朕捏?”
崽崽疑惑:“老九是谁呀?”
听着小家伙真心实意的疑惑,康熙脸上笑容更扩大了几分,给指了指九儿子的位置。
成为目光焦点的胤禟,感觉面上有点火烧火燎的,终于明白了四哥的感受!
只能在心中暗暗期盼,可千万不要说什么出格的话啊!
崽崽摇摇头,带着一本正经的小表情,奶声奶气道:“老九没有玛法好呀~”
胤禟感觉心口中箭,被这么小的奶娃娃喊老九,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崽崽浑然不知胤禟想法,伸出小手,认真掰着指头数起来:“玛法和安安玩棋,玛法帮安安给阿玛说好话,玛法还请安安吃香香……”
说到这里,崽崽忍不住小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感受刚刚香甜的滋味,然后用力点点头,拍了拍康熙的手臂:“玛法好呀!”
康熙低头看着崽崽天真清澈的眼神,心中喜爱忍不住多了一分。
爷孙两人在上首很是相处了一会儿,康熙的喜爱被一众皇子,还有周围伺候的下人都看在眼里。
弘晏这个小皇孙的身份,着着实实落定了。
直到晚宴快结束,康熙将小家伙放下地,拍拍他的小屁股:“回去找你阿玛,让他教你认认人。”
刚刚才抱着暖乎乎的崽崽,再看向这一群大的儿子,总觉得哪哪都不顺眼:“见面礼都准备了没?没准备的话下次可别怨弘晏又跟着朕喊人。”
九阿哥胤禟:……
事情好不容易过去了,皇阿玛你怎么又拿出来说?
环视一圈笑吟吟的众人,胤禟心里忍不住落泪,今天受伤的只有我和四哥!
悲愤的胤禟带着见面礼,第一个冲到崽崽面前。
崽崽被阿玛教过,才软乎乎的重新喊:“九叔~”
胤禟这才满意的应了声:“哎!”
这才对嘛!
看着小家伙顶着一张四哥的脸,奶声奶气的喊他九叔,他怎么就感觉这么舒坦呢!
胤禟满意地迈着八字步走了。
有康熙的吩咐,其余几个阿哥也都陆续过来送见面礼。
崽崽吃饱喝足,又收到一堆礼物,心情好极了,扬着一张甜甜的笑脸,奶声奶气的喊几个叔叔伯伯。
“哎!”
“弘晏真可爱。”
“乖。”
几位被崽崽甜甜地喊叔叔伯伯的皇子们,纷纷也都感受到了胤禟的那种奇特感觉,尤其是往日不忿胤禛那张对谁都冷着的脸的人,甚至感觉有股气流直冲天灵盖。
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日里的假笑真诚了几分,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不止一个度。
胤禛冷眼瞧着,拳头攥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们在想什么!
***
等晚宴散了,四爷仍然感觉脑子里还回荡着兄弟们和皇阿玛含笑打量的目光。
这冲击可比仙境中那些不认识的人大多了。
崽崽全然不知阿玛苦恼,幸福地跟着阿玛往回走,他已经习惯了微微摇晃的船,一点都不紧张啦!
小脑子里正在琢磨,今晚不要回家了,崽崽想跟阿玛睡一个被窝呀~
苏培盛领着小太监伺候两人净手、漱口、脱衣,胤禛黑着脸嘱咐道:“去吩咐绣娘,给小家伙的衣服都用亮色的,上面多绣一些小孩子喜欢的图案。”
若不是考虑到不太合适,他都想把小家伙在仙境里的那些衣服给做出来了。
他就是被那些衣服蒙了眼,竟然没发现小家伙和他有五六分相似。
日后长开了,瘦下来,怕是更像了。
胤禛现在真的有点怀疑,小家伙会不会真的是他的儿子,没有什么生父,就如他捏造的借口一般,他们有一段真切的父子缘,也许上辈子,或者小家伙成仙之前,真的就是他的亲生孩子,这个念头从白日里起了,到现在愈来愈汹涌。
崽崽趁着阿玛不注意,手脚灵活的爬上了床,穿着里衣就直接钻进了被褥里。
等胤禛发现身边崽崽消失,就看到崽崽已经躺在床里侧,小身子半撑起来,手掀开被褥外侧,笑得一脸乖巧:“阿玛,一起睡呀~”
作者有话说:
明天周末啦!可以睡懒觉,开心!今晚有加更,但是时间可能有点晚,明早起来一定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