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又是一杯清酒饮下，司星抹了抹嘴唇，抬眼看向对面的黎颜。
司星：“你这狐神，做的可还习惯？”
黎颜：“还好。”
黎颜垂着眼帘去拿碟子里的点心，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黎颜：“尽管一开始有诸多不习惯，现在也给磨平了不是？”
司星：“我总觉得这天界的条条框框，压住了你的本性。”
黎颜：“我的本性是什么样的？”
司星：“嗯……”
司星应了一声后抬眼对上黎颜那双疑惑清澈的瞳子，想说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又让他给咽了下去，说不出话来了。
你的本性应该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需要考虑太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那么多规矩给限制着手脚，做什么都需要三思而后行，思量着自己的身份适不适合去做那件事。
黎颜看着他眨眨眼，似乎已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放下手里的点心，黎颜侧头去看天池里那个尚在沉睡中的身影，眼底的笑意真诚眷恋。
黎颜：“因为是他，所以我觉得值得。”
看了云季好一会儿，黎颜这才恋恋不舍的转回来，错过了司星眼底那抹复杂的光芒。
黎颜：“而且现在我有了神籍，其他小狐狸也有了升神的希望，再也不用担心被人骂是妖怪，可以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走上街道，像最普通的人一样生活。”
黎颜：“我想这对狐族来说应该是好事。”
司星：“要照你这么说的话也没错，也许真算的上是好事呢。”
司星临走前留了几个纸仙给黎颜，嘱咐他有事可以随时找自己，随后转身一路直接去了天牢。
这地方文神一向不愿意来，血腥气太重，冤魂太多，阴气森森，文神里也就只有司星有兴致了偶尔会过来看看，其他人巴不得绕道走。
天牢最高处有间特殊的“牢房”，只有司星一人能进去，他在里面“养”着一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只鲜红的，身躯庞大到能与黎颜相媲美的九尾狐。
只是这九尾狐的尾巴看起来不太对劲，九条尾巴九种截然不同的红色，看起来像是有人强行给他身上安上去的一样。
所以他很痛苦，那八条不属于他的尾巴和他的身体有着排异反应，强烈的痛楚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
恨不得一头撞死来的痛快。
司星走到它面前站定，看着它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似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轻声问他。
司星：“疼？”
九尾狐发出了一声小声的呜咽。
何止是疼，这种疼直接从神经深入骨髓，简直是要直接撕裂他的灵魂，送他入轮回。
司星一声轻笑，抬手在他的眉心处点了点，又在他身上加了一层咒术。
司星：“疼也得忍着，我救了你一命，你这条命就是我的。”
司星：“狐神就在那天池里，历来两条九尾天狐不能共存，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若是让他们发现了你，你只有一死，那我救你回来的意义可就没有了。”
“九尾狐”：“那你救我的意义在哪里？为了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