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凤腾九霄:熬骨成毒>第三百二十四章 感同身受

  并没有急着回去隔离区,骆青岑一边把玩雪蕊让自己尽快熟悉握着它的感觉,一边选定方向,朝着药庐的方向飞掠而去。

  如今已经确认惊蛰身体中的药是为了救她而不是害她,自然就不用一直将她控制起来了,为了不让穆泽他们起疑,还是尽快将人放回去的好。另一方面,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骆青岑还是觉得有必要跟白间解释一下。

  院子里只有菏泽在撵药材,骆青岑直接落在他身边:“你家谷主呢?”

  心不在焉的菏泽差点被吓得从椅子上滚下来,见是骆青岑才松了一口气,朝着茅庐门内挤眉弄眼地说:“谷主在里面照顾姑娘送来的病人,不过郡主也在。”

  骆青岑心领神会,也朝门内看了一眼,然后拎了椅子在菏泽边上坐下:“碾碎之前要做什么吗?我来帮你!”

  他们不想打扰白间跟穆漓说话,但药庐就这么大,骆青岑来的时候又没有加以掩饰,房间内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骆青岑才刚刚将药材拿到手中,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了,白间跟穆漓一前一后走出来,从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是来看惊蛰的。”骆青岑站起身,对着穆漓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才对白间说,“我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了,这段时间真是麻烦白谷主了。”

  实际上,骆青岑是想好好跟白间说一下惊蛰的情况的,白间毕竟是药王,若他能制出更好的药自然好,可是有穆漓在旁,骆青岑还是觉得自己应当注意些分寸,毕竟穆漓都将连父母也没告诉的秘密说给她听了。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带惊蛰离开了,不打扰谷主跟郡主叙话。”

  白间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前半句话一样,热切地上前一步:“你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了?正好,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跟我进来。”

  不给骆青岑拒绝的机会,白间说完就转身回了之前的房间,骆青岑想去又不好动,更不能转头去看穆漓的表情,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腹纠结地盯着门外的一盆还没有开花的植物,心想要不先拒绝算了。

  她实在不怎么擅长处理眼前这种情况。

  或许是她脸上的尴尬太过明显,穆漓看不过去了,拉着她主动开口道:“去吧,你不是有正事要办?我出来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了。”

  “郡主,我……”

  被穆漓面上淡淡的伤心刺了眼,骆青岑下意识便想要解释,但她的话才刚刚说出口,就被穆漓打断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穆漓走了,但她口口声声的“知道”,却让骆青岑心底隐隐作痛,仿佛能对她的伤心感同身受一般。

  白间……还是不能接受穆漓吧。

  房门没有关,白间肯定听到了穆漓跟骆青岑对话,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骆青岑心里为穆漓不值,怒气冲冲地冲进去,却看到白间正背对门口站在惊蛰床前,弯下腰轻声跟惊蛰问话的画面。这一瞬间骆青岑在想,他可能不是接受不了穆漓,而是在他的世界中,除了治病救人以外,就只剩下医书和药草了吧。

  感情的事外人总归是不好插手的,骆青岑使劲咬着下唇,将已经迫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静静听着白间跟惊蛰之间的对话,等白间直起身,惊蛰也朝她这边看过来了,她才挤出一丝笑容,尽可能温和地说:“惊蛰,你还记得我对吗?但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这次来是要带你回家的。”

  听到“回家”两个字,惊蛰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撑着身子想要伸手来抓骆青岑,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吗?我真的能回去吗?”

  “真的。”骆青岑主动上前两步,抓住了惊蛰的手,“之前我抓你只是因为一个误会而已,素姨他们也很想你,所以你可以相信我。”

  骆青岑没有提惊蛰的病,只是跟她说着她熟悉的人、事、物,很快便打消了惊蛰心中的顾虑,而白间则是在她们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安慰好了惊蛰,骆青岑还有些话要跟白间说,便让惊蛰在房间里等着,可她出去却没有看到白间的身影。

  “谷主让你去湖边找他。”菏泽从旁边的柴房中探出头,见骆青岑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外走,又赶忙补充了一句,“其实谷主这些天心情并不是很好,骆小姐……还望骆小姐能够体谅。”

  心情不好?骆青岑脚步顿下,想了想回头问:“你家谷主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菏泽抬手在后脑抓了抓,很认真地想,还是摇头道:“谷主哪里会跟我说这些,只是前几日郡主来过之后,我看谷主老是对着药草发呆,一个人闷在炼药房里的时间也多了起来,自己私底下猜测的。”

  药庐距离湖泊并不算远,骆青岑想着心事,远远就看到白间背负双手,笔直地站在湖边一动不动,只有那薄如蝉翼的外衫和里面纯白无暇的长衫衣摆,随着轻风摇曳飞扬,像极了旁边树下飘落下来的叶子。

  看着这样一副画面,骆青岑突然想起,那个被穆泽叫出去的晚上,她看到白间站在被黑夜笼罩的夜间,心中莫名升起的,他仿佛随时可能飘飞而起的错觉……

  心无所依的人,身又何来所依呢?她跟白间,说不定其实是同样一种人。

  放轻了脚步走到白间身边,骆青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雪蕊,顺着白间的视线看过去,远处有一只浑身五彩斑斓的野鸭,身姿矫健地在湖面上划着水,一次又一次地游过来游过去,却无端端让人觉得可怜。

  因为在野鸭子身边不远处,还有两对野鸭子,或者不如他游得快,或许没有他头昂得高,却是那么惬意自然,时不时叫上两声,全然似对孤独者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