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凤腾九霄:熬骨成毒>第一百六十九章 治病救人

  “我说,这样无赖的手段一点都不像你,你会这样做的原因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不过若他在穆泽的位置,倒真还有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这世间能对穆泽了解一些的人并不多,白间算是其中一个,穆泽也不瞒他,淡淡地说:“当初我选择下药的对象,或多或少都有取死之道,死了也不可惜,只是或许会有一两个无辜。”

  白间瞬间瞪大了双眸,心中也是一凛,正色道:“此法杀戮太重,不可。”

  “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些都可以避免。”

  此言一出,无异于将白间正式架在了炙火之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难得很。

  “你该知道,药谷规矩,不牵涉外界事务,你这可不光是叫我治病救人……”

  “那你就当作是在治病救人。”

  打断了他没有说完的话,穆泽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犹疑不定的白间,“药王白间,某日心有所感,带侍从一人外出游历,听闻定安遭逢毒狼癍大难,星夜兼程赶来相助,多次诊断后却发现此病虽极似毒狼癍疫,实则不然,与定安府众大夫商议出救治之法,仁善之美名也将再次扬于定安,乃至整个南祁。”

  如此,既能达到骆青岑所说之法的效果,也不会损及罗符的名声,更不会将白间牵扯其中,白间还能扬名于世,实乃一箭多雕。

  白间也知道这样或许已经是能救那些“得病之人”的唯一办法了,看着穆泽苦笑道:“既然这样,还不如叫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间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谷主,曾经受庆王和沈懋的拜托,赶往河安府诊治毒狼癍疫。但这疫情之前从未出现过,来得又实在凶险,前谷主纵使拼尽了一生的医术,依旧没能力挽狂澜,以至于到死都还耿耿于怀,深觉自己愧对了药王的名声,要求草草敛葬。

  因此,就算没有寒翠,没有穆泽,只要说一声定安府有毒狼癍疫,白间就一定会来,并且义无反顾。届时,以他的医术以及这么多年对毒狼癍疫的研究,一定能看出端倪来,和穆泽所图岂不是不谋而合?他心中还不会有芥蒂。

  穆泽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些,此时再看着白间,终于露出了一些愧疚之色来:“我也这样想过,只是此事并不如表面这样简单,我怕你就算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会糊里糊涂受了谋害,不若心知肚明,还能有所防备。”

  白间神色一振,刻意压低了些声音说:“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注意这件事?还是说,你当初做这件事,就是为了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他突然紧张起来的样子看着还有些好笑,但关于河安府的事,白间是否有猜测是他自己的事情,穆泽却是不准备多说的。

  这件事牵扯甚广,也实在没必要让白间涉入更多了。

  “所以,你愿意帮忙了吗?”

  白间咬咬牙,挣扎良久才朝穆泽竖起了两根手指:“再多加两坛酒,我就答应你。”

  话出口的时候,白间就已经准备好第二轮跟穆泽讨价还价了。

  不料穆泽却很是干脆地点了点头,爽快地说:“你要你能办好了,我再给你加两坛。”

  十四坛寒翠就这么到手了,白间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仿佛先前犹豫不觉的人不是他一般,一拍桌子就豪爽地应了下来:“好,一言为定。不过你现在建了隔离区,我直接过去就要找人治病有些太刻意,还要在稍微运作一下。”

  “放心。”穆泽点头,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而深远,“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为了让这所谓的游历更加自然也更加有说服力,白间倒到了一杯穆泽的雪山银素,一口饮尽说了一声好茶,便要连夜动身,先一步赶往定康县。

  不过他这次是独自一人跟穆青出来的,临走前突然想起还要问穆泽要一个人,“你准备的侍从呢?快叫出来。”

  既然穆泽一开始都说了“带侍从一人外出游历”这样的话来,白间是打死都不回相信他会没有准备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穆泽就拍了拍,一位司药童子一般打扮、左不过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便推门而入,先朝穆泽躬身一礼,然后才对白间盈盈拜到:“属下菏泽,见过谷主大人。”

  “菏泽?”白间微微挑眉,并没有叫他起身。

  “是,属下的家乡和菏地,故而世子将此作为名字赐给了属下。”

  “不错,很伶俐,药理可通?”

  “属下曾跟世子府医师学过几年,基本的用药开方都没有问题。”

  白间抬眸看了穆泽一眼,又问:“你家世子将你给我,应该不光是因为你通药理吧?”

  菏泽掷地有声地说:“是,属下虽然年纪小,但武功很好,能保护谷主大人的安全。”

  “还挺骄傲,是穆白交出来的吧?”白间勾唇一笑,继而又变成大笑,转身走出门,声音却远远地传了回来,“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清楚凝实得就像是有人凑在耳边说的一样……如此深厚的内力,别说菏泽了,怕是连他师父穆白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到底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菏泽有些傻了,无所适从地看向穆泽,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了。

  明明说好的是让他来做护卫的,怎么事情的发展跟想象的不一样呢?

  就知道那人一定会想办法拆自己的台,穆泽好笑地摇了摇头,还是挥挥手让他赶紧跟上。

  白间当然需要保护,只是这个保护更大程度是在身份上的,而不是菏泽理解的那样。

  又喝了一杯茶,穆泽看着窗外晨光微熹,虽不至于觉得劳累,却心有所感,起身到床边负手而立,许久才取箫立于唇前,些微的声音断断续续流淌而出。

  不多时,一只精巧的鸟儿从窗外飞入,站在他肩头调皮地跳了跳,才乖巧地用小脑袋拱拱他颈侧,彰显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