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凤腾九霄:熬骨成毒>第八十章 伤口裂开

  然而骆青岑其实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偷袭,所以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骆青岑却犹嫌不够,伸手狠狠推开了他。

  穆泽看起来虽是已经跟常人无异,但他伪装得再好,却也改变不了他身上几乎处处是伤的事实,更何况骆青岑这重重的一掌,刚好就推在他的左边胸口和肩膀之中的位置。

  “嗯!”一声闷哼终于无法遏制地从穆泽口中发出,他人也瞬间失了平衡一般,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强行抓着骆青岑不让她动弹。

  有面具的遮挡,骆青岑无法看到他脸上那一瞬间就被压下去了的潮红,可是很快,穆泽肩膀处的纱布就被鲜血浸透,鲜红染上了青色的衣衫,同时刺痛了两个人的眼睛。

  穆泽已经许久没有受过伤了,此时看到不免轻“啧”一声,难得有些嫌弃自己完全遮不住血渍的衣衫,朗声对外吩咐道:“白,拿套玄色衣衫来。”

  “是。”

  外间只传进来了一声应答,便又重新寂静无声,骆青岑根本不用想,就知道穆泽那些听到他的吩咐就不带脑子的手下,一定不会去想他为什么会突然要衣服。

  可难道换了一套衣服就能改变身体正在流血的事实吗?

  顾不上计较自己第二次被占了便宜,骆青岑狠狠地瞪了穆泽一眼,冷声质问:“伤口裂开了不用换药吗?换件衣服就能不疼了吗?你脑子里一天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边说边强行扯开了穆泽那半边衣襟,露出里面已经几乎被鲜血浸透的血色纱布,骆青岑瞳孔一缩,下意识咬住下唇,满心只剩下后悔。

  就算是生气,却怎么能忘了他身上还有伤呢?

  穆泽的伤是为她受的,伤口是她上药包扎的,再也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这道彻底将肩膀贯通的伤口究竟有多严重,可这个人看起来却好像一点也不痛的样子,竟然还惦记着想要换衣服!

  不得不倾身上前再次拉近了与穆泽之间的距离,骆青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扯开绑在穆泽身后的结,再缓慢而轻柔地沿着包扎的轨迹一层层将纱布揭下。

  因为紧张和内疚,她的下唇已经被咬出了一圈很深的印记,边缘泛着白。

  她很想问问穆泽疼不疼,却又觉得有些逾距,便只能这样控制自己。

  纱布终于被彻底揭下,穆泽的伤口也露出了它狰狞地面目,源源不竭地朝外面吐着鲜血。

  穆泽还没有怎么样,骆青岑已经先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学着穆泽之前的样子,试探着大声对外面说:“茯苓姑娘,能麻烦你去帮我打一盆水来吗?”

  闻言外面几人尽皆面面相觑,同时产生了一种很暧昧的联想。

  没办法,现在里面可只有穆泽和骆青岑两个人,穆泽会开口要衣服已经很奇怪了,还是他几乎没有穿过的玄色衣衫,今次骆青岑既然还开口要水?难道他们真的已经急迫到在马车里面就……

  好在骆青岑下面一个要求也很快说了出来,才让他们不至于继续脑补下去:“还有干净的纱布,软布,要是能有止血和能帮助伤口愈合的药就更好了。”

  众人大惊,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穆泽的伤口崩了,连忙各自行动,去拿骆青岑需要的东西。

  而马车里,骆青岑却是无奈地看着穆泽,手中还拿着那个原本装有止血散的小瓷瓶晃了晃:“没办法,药已经用完了,而且我这个只能止血,应急用的,效果实在是不好。”

  她皱着眉头看着穆泽的伤口,五官都有些扭曲起来,仿佛身受重伤正流着血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可就算不是她,如今她也在跟他一起疼着。

  穆泽伸出右手抓住骆青岑空着的手,没使多大的力,却坚持要将骆青岑往自己身边拉。骆青岑下意识就要挣脱,可看到穆泽露在面具外的眼睛似乎是闪了一下,便又不敢再用力,只能乖乖顺了他的意。

  不过她嘴上还是不赞同地说:“刚刚才给你敷了止血散,你别扯到伤口,血流多了是好玩的事情吗?”

  她瞪着眼睛训人的样子,跟一直以来那个温检恭让的她一点都不一样,隐隐有锋芒毕露,他却看得格外顺眼。

  大概是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了吧……虽然是呵斥,却满满的都是关心,似乎此时在她心里,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他的伤口更重要的事情了。

  若是这样便能得到她的话,就算一直这么伤着,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使的是右手剑,只是可惜不能抚箫了。

  他正想着,骆青岑却好巧不巧地将他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要是伤口好不了,不能抚萧了可如何是好,我还没听你吹过呢。”

  穆泽微微挑眉,不知该如何评价他们这一刻的心有灵犀,嘴里却故意说:“你担心我的伤口,只是因为想听我抚萧?”

  骆青岑面色一顿,跟着又微微浮出红色,有些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真的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侧过头不愿再看穆泽:“是,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管你,你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我管得着吗?”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此时跟穆泽说话的状态,已经不再只将他看做高高在上的世子。

  或许是因为,此时的穆泽并没有释放出他那随时都能让人战栗的气势来吧。

  穆泽轻笑一声,对她的口不应心不置可否,只伸手抚上她下唇还残存的齿痕,眼中带着一些莫名的情愫,轻轻摩挲:“对自己都这么狠,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