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对于林致之的描述不算客气,有时候形容的是帅气的猥琐,有时候是目高于顶的不屑,或者是面带残酷的微笑(欺负良家少女)———总之无论何时,原来的林致之都能是那个欠揍又卑鄙的样子。

  可或许是因为相由心生,而林致之原本就是个表情不多又不爱笑的人,于是这样的猥琐和高傲就没有了可处之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命的缘故,当韩清汶从第一天间见道林致之开始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讨厌,那种厌恶与其说是因为长相还有其他,倒不如说是因为源于内心的抵触,这是他为何对林致之如此戒备不欢迎的原因。

  但是现在,在澡堂内柔和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日光下,林致之微微抬起头,白皙的肌肤在光芒下仿若透明,右脸的一片青紫色清晰可见。

  林致之脸的线条本来就生得偏向柔美精致,当其千山淡写的眉头微微皱起时,低垂的长长眼睫下似乎蕴藏着无限被人欺负的悲伤,既脆弱美丽又楚楚可怜。

  韩清汶一瞬间看呆了,面对着这样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继续下去。就在此时,林致之的眼睫轻动,如同蝴蝶脆弱的翅膀忽而扑扇,一滴泪就此默默的滑落下来,传来“吧嗒”一声不大的声响后落进了池子里,几乎微不可寻的波纹在水面上荡漾开。

  一出梨花带雨过后,林致之眼角像是被画上了红色的余韵,他低声道:“疼。”

  林致之说疼,是真的疼,毕竟主角的力度还真不是盖的,眼泪不自觉就流出来了。但是他不反抗的目的只是懒得再和主角争锋相对下去而已。本来就已经注定领了个反派的角色了,林致之没想过施展什么鸿图抱负像原书中一样坑害四方把自己作死,所以也希望某些人就此打住不要没事找事。

  然而现实的结果比计划还要出彩,韩清汶看到林致之的泪水后,反而感觉不好意思了起来。

  林致之问:“打够了没有?”打够了我就不陪你玩了。

  韩清汶在林致之的目光下几乎觉得无处可逃,最后只好耷拉下了脸,像只霜打的茄子。

  “我,我......”韩清汶吱唔道:“对不起。”

  韩清汶在没有来到清风峰的时候,数不清被人打过多少顿了,他永远是那个被欺负的人。但是现在,他竟然打得一个人哭了,就好像他突然完成了从一个受虐待者成为了一个施暴者地身份转变,他来到这里只是想变强,但是并不想变成一个坏人。

  而林致之听闻此言只是发出了“哧”的笑声,道:“你离我远点。”他还要洗澡呢,两人隔这么近也太不方便了。

  韩清汶以为林致之只是在生他的气不愿原谅他,只得悻悻地游到了一遍,但是还时不时地拿眼睛瞟他。

  林致之不说话,静静地清洗身子,而韩清汶就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

  本来洗身子是一件很正常的行为,但是望着一个人洗身子又是另外一回事。韩清汶原先只是想看看林致之的脸被打的怎么样,但是......他的目光逐渐的随着对方的手从脸上移到了优美白皙的脖颈,纤长的手指,平坦细致的小腹——就像女子一般......打住,韩清汶突然觉得这里面有点热,脸上也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林致之才没有空注意到这一幕,只是洗完后兀自起身穿衣服准备打道回府,然而韩清汶竟然也跟着他的步伐上了岸,眼神还躲躲闪闪的。

  林致之问道:“你怎么回事?”

  谁知韩清汶立马惊恐地朝他目光的方向后退几步,如临大敌。

  林致之:“......”这孩子没傻吧?刚刚还打我打的这么狠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他叫韩清汶

  从澡堂出来就如同在赤日当空之下沐浴之时突然被套进了晦涩阴暗的袋子,再皎洁的月光也无法将蓝黑色的世界挥洒成晴空。

  韩清汶隔着几米远跟在林致之后面,那小心翼翼的步伐让林致之哭笑不得。

  林致之顺势停下脚步,转头徐徐道:“你怕我做什么?”

  韩清汶从期期艾艾立马又硬气了起来,朗声道:“我怎会怕你!”

  林致之疑问道:“那为何要躲着我?”

  韩清汶张嘴,最终红着一张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致之浅笑接着道:“当然,躲着我是最好不过。”

  最好是以后都躲着他,林致之就得烧高香拜大佛了。

  韩清汶听这话怎么都感觉不对味,好像自己平白无故弱对方一截,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得杵在原地。

  林致之才不管他,只觉得自己刚刚摆脱了个大麻烦,心情顿时非常高兴,感觉树梢上的一轮弯月都在微笑着向他祝贺。

  而此时韩清汶突然冲进了通往住处小路边的林子里。

  弟子寝宫不大,但是弟子寝宫所在的这座青云山为是单独为预备弟子们留下的,故而山上楼宇少,但是胜在树丛茂密,曲径通幽,小路杂多。

  隔着茂密的树木的缝隙,韩清汶的目光无意瞅见一缕金色在深处忽的在夜光中闪现,又消失不见,好奇心让他忍不住想看一下那里发生了什么。

  林致之看着韩清汶如同飞梭一眼咻的一下就消失了踪影,脸色霎时难看了起来——这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乱跑,他还没思考出结果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要是什么恶人在里面让他休闲生涯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林致之要恨死主角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