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都没得吃

  面对如此糟糕的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傻柱很想甩手不干了。

  这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他承受不住啊。

  可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求来的工作,第一天就打了退堂鼓,那也太软弱了。

  还是接着干吧,或许干着干着就适应了呢。

  “吗的,说是养猪其实就是个舀粪工。”

  虽然嘴上嘀咕,可他还是乖乖的拿上工具去工作。

  这么多的粪工作量可真大啊。

  他搞不懂了,猪怎么可以拉这么多。

  他挨个的打扫着猪窝,从上午打扫到中午只打扫了一半。

  这活儿可不好干啊。

  打扫干净猪粪,还得冲洗。干到下午下班不知道能不能干完活儿。

  “叮铃铃……”

  厂里的铃声响起,中午了,到饭点了。

  “干饭啦,干饭啦。”

  干饭人猪师傅拿着饭盒就冲了出去。

  猪棚离食堂远,他怕去晚了没得吃了。

  傻柱见状,连忙从包里拿出饭盒,跟着朱师傅向食堂跑去。

  到了食堂门口,朱师傅见傻柱跟来了,问道:“你怎么来了?”

  傻柱一脸的问号,我来当然是吃饭啊,你来不也是吃饭来了吗。

  “我来当然是来吃饭啊。”傻柱回道。

  朱师傅扬了扬饭盒,说:“你是临时工,不能在厂里的食堂里吃饭。”

  “正式工才能吃。”

  傻柱以前在厂里的时候,并没有这个规定,这个规定是后来才有的。

  傻柱楞在了原地:“那我在哪里吃饭啊。”

  朱师傅说:“你爱上哪吃哪吃去,反正临时工不是能在厂里吃饭的。”

  “不信你去食堂窗口问问。”

  傻柱不信邪,真要去问一问。

  他一踏进食堂里面,附近的工人纷纷捂住了口鼻。

  “哇靠,好臭啊。”

  “我日,怎么这么臭啊。”

  “妈耶,掏大粪的吗,臭不可闻。”

  傻柱身上臭他知道,可为什么朱师傅干同样的活他身上不臭呢。

  傻柱朝朱师傅望去,才发现他已经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朱师傅是老手啊,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换了衣服,身上不臭了。

  第一天上班没有经验,傻柱大意了,他没带新换的衣服啊。

  他顾不得周围职工异样的眼光,硬着头皮朝窗口去了。

  傻柱来到窗口,一看打饭的人认识啊,是以前厨房的张师傅。

  “张师傅,我问个事,听说临时工不能在食堂吃饭对吗?”

  张师傅抬起头见是傻柱,他已经听说了傻柱回食堂养猪的事了。

  “傻柱啊,对啊,临时工不能在食堂吃饭,两年前就有这个规矩了。”

  “那能不能买一份呢?”傻柱问道。

  “不好意思啊傻柱,这是厂里的规矩,不卖饭给外人。”

  “可我不是外人啊,我好歹是厂里的临时工。”

  “临时工算外人,厂里是这么说的,对不住啊傻柱,别为难我。”

  傻柱泄气的站在原地,还不想走,他好想吃上一口食堂的饭。

  排队打饭的职工不乐意了,呵斥他:“快走吧,到别处找饭吃去。”

  “是啊,身上也太臭了,赶紧走吧。”

  没法,傻柱只好走了。

  “哼,狗眼看人低。”

  出了食堂,他狠狠的骂起来。

  看来啊,这临时工连条狗都不如。

  厂里的流浪狗起码还能吃点残羹剩菜。

  生了一顿气,傻柱想,下午还得干活,中午不吃饭不行啊。

  他想去找彪子,向彪子求求情,让他中午在食堂吃饭。

  可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彪子,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他还想继续去找的时候,「叮叮叮」上班铃声响了。

  他赶紧朝猪棚跑去,看来午饭是吃不上了。

  到了猪棚,朱师傅吃得饱饱的正剔牙呢,见他来了问他:

  “你午饭在哪吃的啊。”

  “别提了,没吃!”

  朱师傅惊讶的问道:“不让你在食堂里吃你咋不出去买呢,厂外面有很多小饭馆啊。”

  傻柱说:“还没来得及出去呢,上班铃就响了。”

  朱师傅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从自己的包里摸出几个馍馍递给他。

  “昨天的,将就一顿吧。”

  “不吃饭没法干活啊。”

  傻柱道谢后接过馍馍,馍馍都变硬了,石头一般。

  他咬了一口,硌牙,哪里咬得动。

  朱师傅见状笑了出来。

  “不是让你直接吃的,这么硬怎么吃啊。”

  “你用热水泡泡才能吃。”

  傻柱去接了开水,把馍馍泡里面,泡软了把它们统统都吃了。

  吃完把泡馍馍的水喝了。

  吃完东西感觉有了些力气,开始干活了。

  接着上午的活干,打扫猪粪,冲洗猪圈。

  “他么的,怎么拉这么多!”

  傻柱埋怨起猪来,趁朱师傅不注意的时候踢了猪几脚。

  猪被他踢得哼哼的叫起来。

  一下午都在干着活,枯燥无比啊。

  而朱师傅干完了自己的活,悠哉哉的喝茶看报。

  “当个猪圈管理人还喝茶看报,装什么领导,看把你美的。”

  傻柱私下里讽刺朱师傅。

  这活又苦又累,傻柱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就跟写网文一样。

  “叮铃铃……叮铃铃……”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傻柱提着包飞奔着就跑了。

  出厂的路上,听到身后有人议论他。

  “咦,前面那个是傻柱吗?”

  “对啊,就是傻柱!”

  “他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是回来喂猪的。”

  “喂猪?他以前可是大厨啊。现在肯干这么轻贱的活了?”

  “谁知道呢,不过他不是正式的。”

  “不是正式的?那是什么?”

  “临时工啊!”

  “哦哦哦。临时工的钱不多吧?”

  “可不是嘛,一个月才五块钱,这么点钱勉强够生活,养媳妇孩子是不可能了。”

  “哎,他是自找的,谁叫他犯了是蹲过号子。”

  “是啊,要是不蹲过号子,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媳妇孩子都有了。”

  “别说媳妇孩子了,还还能当上副厂长呢。”

  “对啊,彪子不就是当了副厂长,他以前也是在食堂里工作。”

  “彪子人长得帅,人缘好,工作能力强,受领导重视,当上副厂长理所当然的。”

  “是啊,傻柱就不一样了,傻柱不能和他比啊。”

  “嘘,小声点,他好像听见了。”

  两个理论他的女员工越说越来劲,声音越来越大,她们说的话全被傻柱听见了。

  可傻柱没有勇气回过来和她们对峙,骂她们多管闲事,骂她们是长舌妇。

  因为她们说的都是事实啊。她们说的话深深的戳疼了傻柱的心。

  他再也不想听见有人议论他了,他连走带跑赶紧离开了轧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