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吃老鼠肉

  三大爷扶了扶歪歪斜斜的眼镜。

  “这么邪乎,你这都能闻出来?”

  闻味道就能说出做出是什么菜。

  三大爷对贾张氏的技术感到惊讶。

  贾张氏冷笑一声,嘲笑起三大爷。

  “看你这瘦猴一般的身子。”

  “就知道你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三大爷一个大男人,瘦成了一竹竿。

  体重刚好过百,看着像峨眉山上的猴子。

  贾张氏把自己肥硕的肚皮拍得啪啪响。

  由此把三大爷的目光引向自己身体。

  “看看我,我这身子就是鸡鸭鱼肉养起来的。”

  “山里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我什么没吃过。”

  “在吃这一块,不是我瞧不起你三大爷,你还是个弟弟。”

  贾张氏是个吃货,给三大爷吹嘘自己吃得丰富。

  贾张氏的话勾起了三大爷的兴致。

  三大爷问道:“那你吃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东西。”

  贾张氏从兜里掏出把黄豆,嘎嘣脆的嚼了咽了下去。

  端起茶缸喝了一口,回忆起往昔来。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三大爷从贾张氏的话里听出有货,走到贾张氏身边。

  催促道:“快讲,快讲。”

  贾张氏闻着彪子家飘来的肉香,气定神闲的娓娓道来。

  “那还是我做姑娘时候的事了。”

  “有次冬天大雪漫天,我大早去我舅妈家。”

  “傍晚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漫天大雪下得我看不见路。”

  “离家还有好几公里呢。”

  “我顶着风雪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前行。”

  “一阵风刮来,把我手上的火把吹灭了。”

  “我只好摸着黑走,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没了火把,风太大又看不见路,我走偏了。”

  “连家的方向都搞错了。”

  “夜越来越黑,雪是越下越大。”

  “冷得我手脚冰凉牙齿打架。”

  “得赶快找一个暖和的地方躲起来。”

  “不然今晚非冻死在路上不可。”

  三大爷已经听入迷了,一脸的痴呆样。

  见贾张氏停下来了,又催促起来。

  “别停啊老嫂子,然后呢?”

  贾张氏叉着腰,喘了喘气。

  “说话多累啊,你得让我坐着说啊。”

  三大爷忙不迭的站起来,把椅子让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坐下来,闻着肉香,继续说道:“老天保佑,我摸着石头走,发现了一个洞穴。”

  “我连忙钻进洞里。”

  “洞里很大,我在洞里找了些干树枝用火石点了。”

  “树枝燃起来了,有了火我身上才暖和点,这条命算捡回来了。”

  三大爷一脸的不满:“就这?”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贾张氏继续说起来。

  “顶着风雪走了几十里路,身上是暖和了,可肚子饿极了。”

  “身上又没带干粮,饿得头晕眼花。”

  贾张氏嘎嘎的笑了起来。

  “我也算是福大命大之人。”

  “饿得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

  “我拿起一根树枝照着亮,朝声音走去。”

  “嘿,原来是一窝小老鼠。”

  “小老鼠刚生不久,眼睛都还没睁开,有十几只呢。”

  “我手一捧,把它们全撸在手里。”

  “回到火堆旁,把其中一只拿到火堆上烤一烤。”

  “小老鼠吱吱的叫了一顿,然后就没声了。”

  三大爷「啊」了一声:“你不会把老鼠烤了吃了吧。”

  贾张氏不回答三大爷,语速加快起来。

  “我刚开始还不敢吃,看着白白嫩嫩的有些恶心。”

  “可是实在太饿了,顶不住啊。”

  “我眼睛一闭,就把老鼠吞了下去。”

  三大爷又「啊」了一声,问道:“什么味儿。”

  “我像猪八戒吞仙桃一样。”

  “第一只没尝出来什么味儿来。”

  “我又拿起一只烤了,这只烤得焦一些,还微微沁油。”

  “吃了第一只吃第二只就不害怕了。”

  “放进嘴里慢慢嚼,别说。”

  “风味挺特别,要是有搓盐就好了。”

  “吃完第二只,胃口就开了,一下把十几只全烤了吃了。”

  “吃完有力气了,身上也暖和多了。”

  “依着火边,不知不觉沉沉睡着了。”

  “在梦里我梦见一只大老鼠朝我扑过来。”

  “嘴里喊着要我还它的孩子。”

  “我吓了一跳惊醒了,醒来发现外边天已经亮了。”

  “我就出了洞赶着回家了。”

  讲完了自己吃过的特殊食物。

  贾张氏一脸的陶醉,还没从那个夜晚里出来。

  反观三大爷,表情扭曲已经快吐了。

  再也闻不得彪子家飘来的香味,跑到院外去了。

  “弱鸡!”贾张氏朝三大爷的背影喊道。

  讲了一通吃的,贾张氏把自己给说饿了。

  彪子家的肉香源源不断的袭来。

  把贾张氏的双脚捆绑得紧紧的。

  “棒梗,棒梗。”贾张氏站在院里大喊。

  棒梗闻声从院外跑来。

  一边跑一边喊道:“好香啊好香啊。”

  到了贾张氏面前,贾张氏说道:“闻到了吧,今晚你有口服了。”

  “彪子家在做肉,你快去吃点。”

  “吃完了别忘了给奶奶也带点回来。”

  话毕在棒梗脸上亲了一口。

  每当有好吃的,贾张氏就是稳住中央的将军。

  棒梗就是她的急先锋。

  棒梗也不含糊,朝贾张氏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撒开腿就朝彪子家跑去。

  “彪叔,开门,彪叔,开门。”

  棒梗使劲捶门,用力之大,好像是在攻城门。

  冉老师正喝着鸡汤,嘴里满满的。

  冉老师咽了咽把鸡汤吞了下去。

  看了眼彪子:“好像是棒梗的声音。”

  彪子夹起一块鸭肉放嘴里,站起身来开了门。

  门一开,棒梗闻到浓浓的肉香味,就要往里钻。

  彪子伸手一把抓住他后脖领。

  “有事说事,咋像只老鼠乱窜呢。”

  棒梗往屋里瞧了瞧,看见了冉秋叶。

  “冉老师也在啊。”

  “彪叔,你做的肉可香了,我也想尝一尝。”

  彪子不让棒梗进屋。

  顺手把棒梗拎到屋外,把门关上了。

  “你家又不是没吃的,回自己家吃饭去。”

  棒梗拿手楷了楷自己的鼻涕。

  长长的一条留在手背上,像条龙。

  “彪子叔,我妈还没回来。”

  “我肚子饿了,你就让我进屋吃点吧。”

  棒梗敲门打断饿了彪子喝酒吃鸭,心里很不爽。

  “你妈没回来不还有你奶吗,叫她做去。”

  贾张氏从不做饭的主,怎么可能做饭。

  “就是我奶叫我来吃的。”棒梗有一说一。

  “你奶是不是还叫你吃完了给她带点啊。”

  彪子对贾张氏的心里了如指掌。

  棒梗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