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朕太过宽容了。。。。他暗自审视,忽而肃目,面对那殿下之人,杀机尽显。

  “启奏圣上,微臣有一事禀告。”

  “凌大人,眼下还有何事比起审问迫害我儿之人更为重要?”虽然赤帝并不讨厌自己的二子允,而对于他们凌释一党,早是厌烦透了。

  “圣上,微臣要说的正与此有关。”凌释也不慌,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拱上,“早先微臣得以密报,说吏部尚书严大人通敌卖国,此封便是证据。”

  “呈上来。”

  一旁的陌影笑而不语,就知道这凌释定然早有准备,那封什么通敌卖国的书信证据,不过是证明他与此事无关的物件罢了。

  看完书信,赤帝面上颇有怒色,“凌爱卿,为何此事现在才予以禀告。”

  “回禀圣上,微臣也是前几日才得此消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没有妄然上奏。”

  “圣上!”右丞相踱步而出,“通敌卖国岂非儿戏,如今只听凌大人片面之词,实在叫人难以信服,且今王爷幸免于难,唯恐这二者之间颇有微系,还请圣上彻查。”

  殿堂之下又是一片哗然之声。。。。

  “圣上,微臣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当日王爷殉国消息传来,举国无不震动悲痛,此事就暂且搁置,而今王爷平安归来,两者看似却有干系,因此臣才即刻上奏。”

  “即刻?”齐丞相冷笑一声,“凌大人可真是赶在了时候啊,若早知那严尚书有叛国之心,为何不‘即刻’捉拿,而让王爷深陷险境险些丢了性命呢?”

  凌释立马反驳,“齐大人此番话中有话,当日老夫收到信函之时王爷已经罹难,那严尚书平日尽忠职守,怎么也不像会起谋逆之心的人,当然要暗中细细调查,免得诬陷忠良。”

  “忠良么?”齐宣指着那跪于殿下之人,“这就是凌大人所说的忠良?老夫着实诧异!况且···”齐宣望着凌释,目光犀利,“这殿上只听得凌大人一面之词,不知个中是否还有其他隐情。”

  “圣上!”凌释满面愁容,悲从中来,声泪俱下道,“听齐大人说来,微臣也属那有叛国之心之人,老臣一身为国为君鞠躬尽瘁,今日蒙受冤屈,定当已死明志啊!”

  说完便一头向那殿上阶梯撞了过去,只听闷声一响,来人便倒将下去。

  “凌大人!”众人惊恐,纷纷向前搀扶。

  这老狐狸倒是会演,居然用苦肉计还以死明志,陌影冷笑旁观,好像一切与他全无关系。又是一场倾尽全力的好戏,那一把老骨头也禁受得起,这一下,怕是撞得也不轻,壮烈说不上,他影王只觉好笑,暗自乐在其中。

  “两位大人可曾闹够了?”赤帝眉头紧锁怒视着二人,被众人扶起的凌释额上磕了一角,鲜血直流,旁边的齐宣嗤之以鼻,满脸不屑。

  “启奏圣上,”来人是镇国大将军魏垅,“如今影王平安归来,眼下又擒获叛乱贼子,何不审问一二再做定夺。”

  赤帝望着跪在那里许久的严尚书,忠良么?“严大人,你可知罪?”

  跪于殿中那老者却也淡定,面上毫无惊恐之色,“罪臣通敌卖国迫害影王,这一条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见他还有自知,赤帝心有所慰,怎料他又继续道,“二十多年前,吾皇挥军扩疆,引得杀戮无数,生灵涂炭,而今三皇子陌影尽得真传,自小征战沙场血染盔甲,手中尽是罪孽,然朝中呼立三皇子为太子声不绝于耳,罪臣是在痛心!不忍再看到战事发生百姓受苦,不得已勾结箜夜人,构架这出刺杀影王的阴谋,此事全由罪臣一人所设计,与他人无关,悉听圣上发落。”

  赤帝听得青筋暴起,周身颤动,什么叫杀戮无数,什么叫生灵涂炭。。。。“放肆。。。。大胆!!”

  “圣上息怒!!”见赤帝大怒,众人皆是又跪了一地。

  见状,孙上书上前奏道,“圣上,恳请圣上将此人凌迟处死以震国威!”

  末了,赤帝望了望身边的儿子问,“凌迟此人,吾儿觉得可否?”

  陌影向赤帝做了揖道,“悉听父皇安排。”

  “来人,将此逆臣押出殿外,当众凌迟,涉及九族,全部斩首,以震国威。”

  “吾皇圣明!!!”

  “圣上。。。。那。。。。”开腔的是凌释,头上撞了一个窟窿还不遗余力,赤帝见他那副模样也不忍再多做责难了。

  “凌爱卿为国为民世人皆知,早些回去处理伤口,待到复原再来上朝议事吧。”

  本是为影王发丧,结果那人真真出现在当场,还擒获一个满口仁义的逆臣,其后左右丞相仍然针锋相对,左丞相凌释更是使出血肉之计,看者惊心动魄,满朝哗然。而影王未死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城,这一出,不知是闹剧还是喜剧的宫廷之争终于在日落之前结束了。

  傍晚十分,晚霞映红了整片天空,希若仍然趴在窗棂上,望着那似血红云,心中暗自惆怅,怕是那座白色的皇城内又多了许多亡魂吧,而那影王爷也不知如何了。

  日落时分本王便命人迎公主进宫与幽妃娘娘姐妹团聚。。。。

  耳边回响起早上他对她说的话,此刻,竟有了些许不安,陌影。。。你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18』第十七章深宫中的幽兰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