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干掉皇叔>第57章 书房里 这姿势妙曼

  “你的朝臣们, 知道你私底下,是这样的一副德行吗?”

  女郎正襟危坐,义正言辞。

  “夫妻之乐而已, 青青知道,就行。”

  皇帝低头, 一边奋笔手书, 一边说得淡然而镇定。

  那勤政殿御书房, 檀木书案, 地席锦团,一正一侧,两人规矩静坐, 似乎,说的也是稀松平常。

  可青芥子知道,那其中的……浪荡。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刚刚才说了一句, 胸口有些涨, 他竟说,让她脱开, 给他看看。

  这个人,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起先, 也就是让她坐在身边,端端茶水,递递笔墨,最多, 就趁机香一香之类。

  后来, 有一日,突然就跟那什么上身似的,将她按在地席上, 往死里弄了一回。

  外头有几个老臣等着觐见,他也不管,吓得她咬着块汗巾子,又惊又软,直到散成一滩泥,捡都捡不起来。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多几次,女郎也就习惯了。且见着那鼻血,后来又时不时地,冒了十来天,就当她是药,当他是吃药吧。

  可再后来,他竟开始变本加厉,想些更加不堪的。

  说他手上忙着写朱批,不得空,可又想她,便要让她来服侍。

  遂一边手上朱批写个不停,一本正经的,一边却将她按在膝怀中,半响都弄不休。

  将她累得,手抽筋,嘴发麻,直想提刀阉人。

  这一次,要她脱衣,也不知,又要冒出些什么花样。

  所以,女郎打定主意,不依他了。

  端正跽坐,捧胸摸腹,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依稀斜眸撇了她一眼,似乎也就作罢了,兀自沉吟着,朱笔在折上游走。

  写完一本,合上,放一边,再伸手去取,那待批的高高另一摞。可他不捡最上面的,偏抽最下面的那一本,于是,那一摞折子,便哗啦一声,掉在她手边地上。

  地上红木光滑照人,有几本轻薄的,竟还飞得老远。

  “青青,帮着捡一下……”

  皇帝兀自拿着手中那一折,只管打开来看,似乎忙得眼皮来不及挪开,只顺口使了一句嘴。

  女郎看了看案边一地凌乱,又转头看了看那漫不经心之人。

  觉得好没道理,可翕了翕唇,终是没说什么,勉为其难地,伏身过去拾。

  吃他的,喝他的,却又什么都帮不了他,给他当个小丫头,也不为过。

  平心而论,他其实很辛劳的。留着鼻血写朱批,操完她转头就起身去议事的时候,也多。

  将那落地的折子,一本本拾起来,重新摞整齐,有些滑得远的,就够身伸手去拾。

  女郎身量小,够不着远处的,不觉就像狗儿一般,四肢撑地,跪行了几步。

  暮春初夏,轻罗薄纱,本就裹身,再这般俯身塌腰,撑地膝行,就显出那纤背丰胸,腰细臀圆。

  男子顿了手中朱笔,抬眸将她懒看。

  女郎将最远的一本折子拾起,膝盖都疼了。被他成日拆弄,本就腰酸背疼,不得稍息,这稍微劳作,竟觉百骸酸痒,不由得下腰仰头,做了个伸展,还真像那狗儿撑地伸懒腰。

  再一个回头,便对上那人的眼神。

  那人嘴角浮一抹冷清笑意,似乎还拿笔,在空中虚虚比划一下,若无其事地说来:

  “这姿势妙曼,等下,就这样试一试,嗯?”

  鉴赏完毕,兀自垂头书写。

  跟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女郎骨碌爬起身,将那最后一本折子搁回案头,红着脸,掉头就走:

  “我去御苑里,玩一会儿……”

  说罢,逃也似的,急急跑出了书殿。

  这御书房,不能再待了!她就是个任他亵玩的禁.脔。

  不禁用身体,用手,可以;用眼神,用言语,也可以,将她玩到羞愧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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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园里的芍药,开得鼎盛烂漫,引得成群的蜂蝶嘤嗡。

  青芥子坐在那花架下,秋千上,轻轻晃着。

  暮春初夏的午后阳光,明晃晃的,热烘烘的,照得人睡意绵绵。

  玄勿在远处廊下,抱手靠柱地,候着呢。人家一威风凛凛的御前大人,每每她要去哪里溜达,都是亲自来侍卫,她真是受宠若惊。

  青芥子有些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皇宫的各处,这里的好多人,都似乎,似曾相识。

  那宫中道路,她眼熟,这御苑繁花,她眼熟。那天子龙床,锦帐玉枕,她也睡得自在。

  皇帝身边那些人,比如这成日都在眼前的玄勿,比如那个神秘来去的卓云,还有朱华殿中那个掌事的大宫女红衣,她似乎,都像是上辈子见过一般。

  仿佛,她之前,就是住在这宫里。

  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记忆挡住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捕捉不到,想要动了脑筋去思索,便是头疼。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间,突见着花架边上,芍药丛中,一阵攒动。

  女郎一个惊醒,坐直腰身来察。

  见着那芍药花丛中,跳出个小人儿来。

  十岁左右的光景,却已有些抽条儿的个头,老成的少年气。

  那小少年两步跳到她跟前,面露喜色,开口便叫:

  “皇姐!”

  “你……叫我什么?”女郎偏头,一脸疑惑。

  “皇姐,我是弥生啊,你的弟弟皇甫弥生啊。”小小少年摸着自己的小胸膛,又走得近了些。

  “弥生?”女郎极力去想。

  皇甫弥生,也是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却仍是什么也想不起。

  “你不认识我了?”小儿一脸的失望。

  女郎摇头,却又有些不忍,不觉绽笑,和蔼问他:

  “我长得像你的皇姐吗?”

  “不是长得像,你就是我皇姐!”小儿急得跳脚,依旧斩钉截铁地,坚持己见,“你是这辰国的女皇,永乐女皇啊,皇姐,去年他们将你的棺椁送入皇陵时,我就不信。你果然没死,我好想你,这皇甫皇家里,就只有皇姐与我,相依为命了,皇姐可别再弃我……”

  小儿终是难耐那激动与依恋之情,一下子扑过来,跪到她膝怀上,引得秋千荡漾。

  女郎稳住秋千,又将他的头颅抱住,怪爱怜的,却还是想要跟那混沌小儿澄清:“我不是那什么女皇,我是东山长生观,无崖子的女弟子。”

  “那之前呢?你在做长生观的弟子之前呢?总有个出生来处吧!”小儿倒是头脑清晰,于怀中仰头,咄咄问她。

  问得女郎凝了眸。

  师傅说她,是误入山中猎人的扑兽陷阱,被利箭伤了心脉,失了记忆。

  “皇姐,你还不知吗?这都是九皇叔的伎俩!他觊觎这江山皇位,却又碍着是高祖爷捡来的,不是皇甫氏的亲血脉;他也觊觎你,却碍于这叔侄之名分的阻隔。所以,去年六月十九,你与皇夫在外悠游之时,在浮图关遇北狄人围城袭击,他带兵来援,却迟迟不到,故意让你和季哥哥战死在沙场,季哥哥是战死,你是假死,然后,他就夺了这江山,且偷龙转凤,瞒天过海,跟那无崖子串通好了,把你变成个长生观的女弟子,再接进宫来,江山美人,一举两得。”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啊……”女郎听他说得又急又快,连珠炮似的,心头亦有些涌动,极力想去捕捉一丝丝儿记忆。

  去年六月十九,辰国女皇与皇夫,战死在浮图关,又伉俪情深,一棺合葬入皇陵的事情,是为佳话,市井坊间都传遍了,她亦有所耳闻。

  季亭山……那个皇夫,叫做季亭山,对,就是这个名字。可也不知是自己想起的,还是听大家口口相传,说过的。

  遂有些泄气,一脸茫然,将那小儿看着。

  “我就知道,九皇叔他给你下药了!他定是给你下了什么禁锢记忆的药了!”

  小儿越发激动与不耐,与她怀中跳起,退开两步来。

  “你与季哥哥,从小就好,青梅竹马,后来又结为夫妻,恩爱无比。所以,九皇叔害死了他,要占你,却又怕你不从,便用这种妖法来骗你!”

  照他说来,皇帝很坏。夺人江山,夺人所爱,害人夫婿,将她禁锢……

  女郎亦有些难耐了,抬手扶上自己心间。

  “皇叔对外宣称,浮图关一战,皇姐是被敌箭射中心脉而亡,这心脉所伤,也许倒是真的。皇姐你自己摸一摸,胸口处是不是有一道伤?”

  小小少年,学她模样,摸住心间。

  女郎心头咯噔一下,重重地使力,按在那心脉受伤处,却不急着应他,答他。

  “皇姐,你若还不信我的话,就到学宫去,那里有皇姐昔日留下的,许多抄书写字。皇姐的字,当世无人能仿,你去找几篇来看看,再写几个字来对一对,就知道了。一个人的记忆会变,但是字迹却不会变,你尽可以去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

  那小儿见她缓缓慢慢地,似乎不怎么信他,就觉得有些心伤,带着恼气地说来。

  又慌乱转头,几下张望,便开始退步撤身:“玄勿大人过来了,我得走了。九皇叔假仁义,明里是留我性命,实则将我禁在宫中,不得自由,也不得乱说。若是看见我与你说话,少不得要打杀了我!”

  一阵穿花拂柳,风过影动。

  御苑繁花,眼花缭乱。

  再定睛时,那猴儿一般的小少年,已是溜得没了人影。

  玄勿已经来到跟前,恭敬地问她,天热日晒的,是否要回书殿去。

  女郎便笑着摇头,说她有些胸闷积食,还想再随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