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厉声逼问之下,袁济安方将我领至祝清逸屋中。
甫一见着走在前头的袁济安,祝清逸便开言问道,“娘娘今日身子如何?”
话音未落,他那本就惨白的面容因我缓步入内而更失了血色,他连忙滚落在地向我行礼,“奴才参见娘娘。”
他鬓角染了霜白,眼尾已横生了皱纹,原本宽厚的背膀竟也佝偻了下去。
而这,仅用了一年的时间。
我挥手遣退了袁济安,如鸟笼大的房间便只剩我和祝清逸二人,可仍旧压抑得荒。
本是旧友重逢,我却无半分喜色。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是我再见他时所有的心情。
静默了许久,我强自平静道,“起来说话吧。”
久跪的祝清逸要起身有些困难,我便俯身搀了他一把,而近前时我方发现他腿脚的不对劲——
我让祝清逸走几步我看看,他保持了片刻沉默后方敛眉故作无谓道,“瘸了。”
“你图什么?祝清逸,你究竟图什么?”
我目光沉痛地望着他喃喃出声,然而却更像是自言自语,这个问题早在一年前就没有答案。
在这污浊的皇宫里,我所有且唯一的财富便是这具早已破败不堪的身体。
可连这,我都无法给予,又如何值得他为我倾其所有。
“如若有一天娘娘能弄明白这个问题,便是我之所图。”
我临去前他终于给出了回答,而这,也成了他此生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