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过刻放下酒壶,折下一枝花,靠着树干翘着腿:“你叫什么?”
十四少年:“我?我嘛,我叫白客顷,那个……你可以为我指路么?”
“指路……我不知荷鲤湖在何处,要不你跟我一起来树上看看?或许,你上来就知道了。”
树纹印刻在树干上,树干粗大的足以遮天。往上一瞧,就算是透过稀疏的枯叶也难以瞧见天上有几颗星星。
白客顷看了看身前的千年老树,摸着纹理分明的树皮:“可我不会爬树。”
墨过刻有点无奈:“可我也不能下去,我若下去了,庙里的武僧定将我逐之。”
逐之?为何?白客顷摇了摇头,既是他人之事,贸然询问许是不好。
白客顷:“哦……这样啊……那我去问别人。”
说罢,转身欲走,墨过刻忙喊住:“唉?白小公子,这庙有点大,你若去了,你能见到人吗?不如你留在原地等人吧?”
白客顷回过头:“在原地……我倒是觉得走了更好,其实就算是迷路也会有出口。”
再次开口,人已离去。
墨过刻想了又想,有点疑惑,白客顷,白家人?东灵白家?
打开酒壶盖,闻着茶香,浅尝一口,低声道:“白、客、顷……”
待花枝落下之时,白客顷又来到了树下。
他……他,迷路了?
当墨过刻再次看到白客顷时,心中的那点开心根本掩藏不住,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心。
白客顷仰头看着墨过刻,有点不明白:“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墨过刻靠在树上,又翘着腿:“是啊,你的到来使我开心,如果这是心跳到窒息的感觉……”
白客顷:“那还真是要命的开心。”
白客顷又走了……花枝落地之时,又绕了回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离不开。除了这棵树,其他地方都是云雾。
墨过刻瞧着树下稚气满满的少年,笑的愈发单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今夜你是我的……”
说这句话时,墨过刻莫名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羞耻,然而……
“是么?那你带我出去吧?”白客顷看着天上的星星,在看了眼远处的白雾。
墨过刻此时有点想找一副面具来充当自己的脸,太太太太太羞耻了!
他怎会说这些话?
“你可以带我出去么?”白客顷再次问道。
“我若出的去,我也不至于在树上仰望星辰,寻觅方向,不过,”墨过刻瞥了眼白客顷,笑道,“你也知,有风,雾才散,等等也是好的。”
白客顷想了会儿,觉得墨过刻说的不无道理:“哦……那便等着吧……”
白客顷走到树下,树根很大,落叶很多,风儿拂过,残花的余香散发空气中,很舒服。
墨过刻感受着白客顷感受的暖风,嗅着手中花枝,笑了笑。
“今日是庙中祈愿的日子,你是来祈愿的?”
白若说:“嗯……也不全是,主要还是带着熙儿来此地吃米糕,找须草……”
墨过刻:“哦……你们来找须草小和尚做什么?”
“可能是因为午时三刻的旧逢。”
“什么意思?”
“……”
白客顷听着树叶沙沙响,靠在树上,感受着风儿吹入衣服中的凉爽。
心知对方不愿多言,墨过刻闭上了嘴。墨过刻翻身趴在树枝上,往下瞧了瞧,将手中的一枝花丢了下去。
风吹而过,一场花雨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