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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之后新郎官入洞房,庄承嗣还得在外头维持来闹洞房的人不要真的闯进去,并一一送走宾客,等权府重新安静下来,已经接近子时。
权鹤与他在喜堂里歇了一阵,忽然问他要不要再拜一回天地。
“好。”他俩今日穿得也是暗红色的衣袍,是权夫人特有送来的,款式相同,只是绣的纹样一件在左一件在右。
“一拜。”
两人一齐跪在蒲团上,一拜天地。
庄承嗣接着道:“二拜。”
再拜天地。
叩首,再起身,转向彼此。
夫妻对拜。
喜堂内的两人对拜良久,才缓缓起身。
庄承嗣怀揣着去岁拜堂时同样的澎湃喜悦,他喜欢的,他想要的,就自己争取。
权鹤已经想不起去岁的自己为何毫无波澜,分明此时此刻心跳加速,抬起头看见庄承嗣,第一个念头是想要吻他。
拜堂里没有这一项。
可他们又不是今日才成的亲。
红烛摇曳,空无一人的喜堂里两个人拥吻,吻到腿麻了,跪得麻了。
“这下如何入洞房?”庄承嗣揉膝盖问道,又开玩笑埋怨他住的倚兰园那么远。
“我背你回去。”权鹤说。
庄承嗣蹦起来,轻松道:“不就是跪了一下,真当你男人走不动路了?”
“那相公背我。”权鹤知进退。
“你……”庄承嗣只是随口一说,哪想权鹤如此配合,这一声听得他险些腿软又跪下去。
最后还是手牵手月下散步回去。
快到倚兰园时,权鹤忽然停下,庄承嗣拉着他的手回首,视线猛地被一片红色笼罩,听到权鹤说“我带你入洞房”才反应过来他给自己盖上了盖头。
“你从哪弄得?”庄承嗣看不见路,走了两步就撞上权鹤的背,伸手圈住他跳上去,安心让他背自己回去。
“知晓拿出来的。”权鹤说。
“我……”庄承嗣下意识想解释,却发现那些说辞都太可笑,他就是为了权鹤才收起来的,“这回不要让我自己掀了。”
“当然。”权鹤托着他的手收紧,踏进院子里,灯火通明,一群人发出欢呼,跟到门前,然后替他们关上门,在门外继续叽叽喳喳,捏着嗓子喊着什么“早生贵子”、“亲一个”之类的话语。
权鹤把庄承嗣放到床上,扶着他坐好,还塞了一个苹果到他手里。
准备还挺充分,庄承嗣低头摩挲几下苹果,等着他来掀盖头。
屋里安静了一阵,权鹤迟迟没有动作。
庄承嗣安静地坐着,等他。
“久等。”
终于,他看见权鹤走近,一把喜秤挑起红盖头,盖头掀开,他看见权鹤有些吃惊:“……你?”
一模一样的话、布置成婚房的场景,勾起了庄承嗣有些不想再回忆起的时光,他犹豫是不是也要接着他的台词说话,下一刻,忽然被权鹤紧紧抱住。
“承嗣,我如愿以偿了。”
“……你怎么抢我台词啊?”他抱得太紧,庄承嗣能感受他如鼓的心跳,有些鼻酸。
“一会儿喝交杯酒,你不可以自己喝。”权鹤蹭蹭他的脸,说。
“好的,夫君。”庄承嗣偏头亲他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