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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承嗣保持一个姿势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手臂麻了,但还是得出门去礼部,最后两日当值。
连着几日六皇子都带着一堆补品过来看望,好像是忽然寻到了理由,他在里面,庄承嗣不能进屋里去,直到大夫来复诊情况。
庄承嗣先进去与六皇子知会一声,走到内室门前,就听见萧奕沉重地一声叹息。
“相旬,你还不如回到我身边。”
庄承嗣僵在原处,听着萧奕说起他们之前患难与共。
他推开门,隔着屏风看见那一道人影转过来,像被打断了什么好事,不悦地问:“你来做什么?”
“大夫来了。”庄承嗣说道。
“孤知道了。”萧奕回首又与权鹤低语了几句,才起身走出来,庄承嗣请他到外室坐着,又将大夫领进去。
大夫看过,“没什么大碍了,好生修养着就是。”
庄承嗣与他退出来,细细地问可有什么忌口,还有几味补品能否一同用什么的,问了半个时辰之后,才答谢了大夫,叫商乔把人送回去。
萧奕冷眼看着,看他送大夫出这道门又折返回来,嗤笑一声:“孤可有传唤你进来?”
“殿下,臣也算得上这屋里的主人。”庄承嗣道。
“不过是仗着长辈的恩情才过门罢了。”萧奕不想与他费口舌,还要进去看看权鹤再走。
相旬是他的字,原来连阿旬也不是单单他一个人知道的。不过也是,他二人在异乡相依为命的十年,他一个仅仅相识半年的人如何能及。
宫里来了帖子,让权鹤进宫参加宫宴。想来是念及萧奕今年刚回,权鹤陪了他这么多年,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便宣权鹤一道去。
只是权鹤这身子实在是出不了门,宫里又特意派了御医到府上诊脉,冬日里确实要养在房中,回宫述职之后,隔日圣上的赏赐便来了,顺便将新婚礼也一并送来。
权嘉荣在前院接下,亲自给送到倚兰园来,庄承嗣看着一箱箱往库房里搬的赏赐,面上毫无波澜。
“兄长近日可好?”权嘉荣也懒得做样子进屋去看权鹤,直接在外头问道。
庄承嗣这些天得了权夫人的话不用去前院跟他们一块儿吃,权鹤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就要回去躺着了。
庄承嗣看他这幅模样,总觉得大夫的话不可信,这哪里像是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大约是没法一同过年了。”庄承嗣说道。
“兄长身体重要,过年的客人有我接待就行。只是庄府那边可知晓情况,兄长看样子不能陪你回去拜年。”权嘉荣近来心情颇佳,多跟庄承嗣说了几句话才走。
庄府派了人来探望,进了门庄承嗣才知道是他大哥来了,忐忑地带他进去,好在权鹤没有在庄修远面前表现出对他的不快。
庄修远确实是替家里几位长辈来看看庄承嗣过的如何,院子是住的偏了些,不过是好在他问权鹤的话,对方都答得不错,甚至保证自己不会另娶他人。庄修远这下放心下来,回去与庄府的人一顿夸让他们都不必担心。
庄承嗣若是知道了这事,都想感慨他大哥不愧是与他嫡亲的兄弟,几句话就能哄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