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远百忙中打个眼色,意思是坦白呢,还是躲起来。
小山向衣橱呶呶嘴,他连忙打开柜门走进去。
母亲给她买了羽绒大衣,放下就走。
走廊边放着松远的靴子,她好似没看见,小山连忙过去挡住。
常允珊丢下一句:“万事自己当心。”
关上门,小山吁出一口气,耳朵烧得透明。
她对衣橱说话:“出来吧。”
没有回音,小山去拉开柜门,不见松远。
正纳罕,他忽然自角落跳出来,“我宣布正式自柜里走出来。”
小山却没有笑,她仍然面红耳赤。
松远坐下轻声说:“坦白有坦白的好处。”
“我还没有准备好。”
“你妈妈却有心理准备。”
“她已知道此事?”小山脸色大变。
“她那么精明,总看得出蛛丝马迹,可是你坚持保守秘密。”
“我一向不喜欢倾诉心事。”
复活节,他们结伴往中美洲,余松远不忘参观塔基拉酒厂。
这种土酒用仙人掌酿制,一望无际的仙人掌田别有风味。
小山说:“在中国,有米酒及高粱酒,我始终最喜欢香槟。”
谁不知道呢,松远笑了,但小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最可爱最动人。
五月,松培的成绩单出来,只得丙级,抱怨不已,小山坚持不允透露她的分数,以免松培不愉快。
小山不止甲级,她的平均分数是九十七点五。
沈宏子与常允珊为此成绩高兴得不得了。
收过成绩表,一年告终。
暑假一开始,大家不约而同往花玛酒庄出发。
松开一家四口最先到,接着是小山与松远,松培有一场球赛,迟半个月。
意想不到的是常允珊与郭思丽也来了。
大家站在庭院前喝柠檬茶,一墙鲜红棘杜鹃开出来,风景竟像南欧,处处是青葱的葡萄田,空气中满是花香果子香。
小山说:“真美。”
松远答:“像煞一幅水彩画。”
两个老人健康良好,最叫人安慰。
小山回到屋里,看见花玛公在沙发上盹着,他把小孙女放在肚腩上,那幼婴伏在太外公身上,也睡得香甜,肚腩一起一伏,那平和节奏像催眠一样。
小山打心里笑出来,连忙去找照相机。
外边凉亭下金捧着青瓜三文治招待两位太太。
“金,你也坐下来喝杯茶。”
“那我不客气了。”
三位中年女士的话题不觉落在两个年轻人身上。
“他俩要到几时才公布关系呢?”
金说:“给他们一点空间。”
“曾是兄妹,也许有点尴尬。”